戚作深知道邹方俞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他忽然起身走到陆时川身边站定,望向窗外的双眸有些失神。
书房内一时安静下来。
良久,还是邹方俞打破了这份安静,“我今天来这里提前告诉你们这件事,也是想让你们最近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戚高林一向把陆哥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而且他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昨天看起来有点不对劲,我怕他会对陆哥不利。”
“嗯。”
陆时川没有拒绝的理由。
邹方俞既然说出这句话,说明警方会在这几天展开抓捕行动,他没必要在这个关键时候多做什么。
戚作深也抓起他的手,“就当是休息吧。”
邹方俞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时他看了看两人肩并着肩的亲密样子,茫然抬手按了按胸口,然后无声离开了。
听到门开合的声响,戚作深的手没有松开,“我觉得我有点奇怪。”
陆时川没有打断他。
“邹方俞说我爸已经确定会被判刑,我心里却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戚作深低头看着陆时川的手,他捻动着那枚造价不菲的钻戒,“但我也不怎么开心。就好像小时候不论我怎么劝我妈离婚,她都不肯离开戚高林,我一开始还觉得难过,后来再看她被打得头破血流、事后还要找借口为戚高林开脱,我就连难过也没有了。”
陆时川抬起右手把他揽在怀里,“戚高林的错,与你无关。”
被温暖的气息包裹,戚作深心里一震。
他埋首在陆时川颈侧,闷声问:“现在戚高林再也影响不到你了,你安全了,你在意的人也安全了……”他说了这么多,隔了片刻,才把另一句问出口,“你现在,还愿意跟我结婚吗?”
这三个月以来,陆时川几度出现的陌生眼神一直折磨着他。
他时常梦见陆时川在一切结束之后毫不留恋就否认了这段感情;他梦见柴兰兰又重新回到陆时川身边,陆时川对她的体贴无微不至;又或是梦见一个看不清长相的人对他百般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