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相比起王冬晨这样不值得挂心的无关人等,顾疏从回到自己画室的那天起,一直都表现得极为平静,整日里执着几支铅笔和一块板子。死党韩之安过来问过几句,什么也没问出来,嘟囔了些诸如“死人脸”之类的话就该干嘛干嘛去了。王冬晨的事情其实真算起来,对顾疏这个负责督导巡查的人来说,是很不利的,只是顾疏现在没心思管他,他想的最多的,是返校车上陆维贼兮兮凑过来的一番话:
“顾
13、素笔丹青(二) ...
学长,你和殷少原来是亲戚啊,难怪了,他一见你就反常。你是他表哥?堂哥?难不成是小叔?长得也不像啊……”
……
“他自己都承认了啊,怎么不是,他还记得你电话号码呢?别装了。”
……
“嗯,感觉殷少对学长你很在意的样子……”
他的眼微阖,脑中划过在医务室那个少年抓着他死活不放的苍白手指。
“顾疏,顾疏,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顾疏……”
少年的双唇早褪尽血色,惨白惨白,随着一声声抽噎颤得如风中落叶。
“顾疏……顾疏……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别再逼我……”
声音里藏着不甘、惧怕,又有一分垂死似的悲伤哀求。即使不相熟的人听了,心脏也好像被爪子握紧了要生生掐碎一般难受。
“……顾疏……”
手下笔尖一顿,顾疏回神,画面上明暗交错,阴影起伏,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的,是一幅尚未完成的肖像画。
宽敞的画室里,顾疏怔怔瞧着自己手下的画,一直微阖的眼眸终于微微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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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素笔丹青(三) ...
这一趟军训下来,小青年们相互熟识,各自抱团儿,连殷大公子也找到一个半好友。其中“一个”自然是他舍友陆维,然而两人等了一星期,也没等来另外“半个”好友王冬晨的消息。陆维还不安心,殷朝暮思索着即便真有重大处分,也不会不跟他们这两个当事人打声招呼,想来是还在商榷期间。陆维被他宽慰几句,也暂且放下心思,忙着投入到参加学生会工作的活动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