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元宵后一天不是才见过?哪有许久未见?”秦师傅理所当然受了他的礼,这才笑着将他引进门,霍临秋一进屋,便瞧见那方桌上堆了山高的布锦缎子,他一看此阵仗,便知秦师傅有目的。果不其然,小哥还未开口,那秦师傅就已抢了先问,“小哥你看着桌上的布如何?”
“这是产自鲁地的鸭江绸,这是从果州而来的袄子锦,,这是从荆湖来的江陵锦……”
霍临秋指着那些繁复的布帛一一作答,秦师傅面露微笑,待他全说了一遍才又问,“小哥既还记得这些东西,想来也清楚这东西在此地难得,你看,这些布料我是该要个甚价才合理?”
“也不知秦师傅问的是何价格?若是直接卖去大户人家许能高些,但若是绣房一类,怕就要低些了。”
“呵呵,县里那些大户也是有眼力,若真想要些个缎子,怕还真瞧不上这些。不过这些东西虽不顶好,送去绣房奢侈了些。所以小老儿我只求把他卖去店铺做个差价生意,小哥你看我这些东西送去店铺,该开个甚价钱?”
“这事儿可不好定啊,县里店铺也不是一两家,只不知秦师傅想要卖去哪家?还是……要分开卖?”
霍临秋随着秦师傅一起打太极,那态度好像自己还只是在他手下讨生活的牙人。秦师傅与他耍了会儿,这觉这小子忒不地道,这会儿他也不装笑了,只探手点了点霍临秋的脑门,“你小子真够绝情啊,我都在这暗示半天了,咋硬是不松口呢!”
原来这秦师傅这回在小陈面前激了两句,便是想叫霍临秋来找他打商量。他如今年事已高,经不起四处奔波,就想找个稳固渠道赚些散钱便罢。码头那里有些伙计,甚至伙计的师傅与有交情的不在少数,要进货必是容易,可在县里找个合适的下家出货却让人有些着难,也不是说与那些掌柜没交情,只万一被人以为是厚此薄彼,怕会伤了感情难看。再者说霍小哥与秦师傅共同生活许久,知根知底可不比旁人,秦师傅想与他长期作下去,就是因为不怕风险。
想是如此想,秦师傅却不会直截了当告诉霍临秋——他怕这小崽子与他杀价呢!只是霍小哥与秦师傅生活多年早也已清楚他的心思活动,这秦师傅在牙行混得风生水起谁人不知,若不是力不从心没想再各家跑动,又岂会将货品全部交由一人兜售?
两人各是怀着心思在那讨价还价,最后还是张氏听不下去,摔了绣棚冲过来骂他们市侩,整日钱钱钱的伤感情!这两男人素来是被这妇人管着的,被一嗓子吼立时握手言和,取个折中价就爽快作了交易。为方便以后买卖,两人还签了份合约按下手印,亲兄弟明算账嘛,这一分一厘都算清楚了也省得日后麻烦。
再说这秦师傅自与霍临秋签了约定,倒也放下其他生意专盯这一项。他本就识人广见识多,后来索性就直接点明了要哪地方的哪些布料让熟识的跑商伙计捎来,他点名要的都是县里其他铺子少见的稀罕货,霍临秋一将这绸缎织品放在店铺便被哄抢了光,久而久之也算引了富裕人家做回头客。这生意作出了门道,那些本要他跑去求跑去见的掌柜老板便也开始主动与他接触说要合作,如此一来,小哥这店铺倒真有能做好做大的希望。
这头钱财源源不断的来了,时间也是被些个交易买卖谈判应酬给占得没多少了。霍临秋与刘珀刚好上那阵,赶巧刘小僖出门赴考。刘珀才有机会来县里陪他做伴。只现在两人都比以往忙上许多,要见一面真真是困难。
刘珀嘛年纪大了又反应迟钝,隔了一月多才能与小哥见上一面他也只会感慨,“阿秋你怎么瘦了,要注意身体”之类的废话。只可怜霍临秋一精力旺盛的大好青年,正是对情情爱爱怀有憧憬盼望的年岁,相隔三十来天才能与有情人见上一面,不用想都能清楚他是如何的怨念难受。偏某个欠打之人每回在霍临秋怨怼他不来县里时,总喜欢捏着霍临秋的下巴问,“哟~阿秋这可是在发闺怨?”
开玩笑似的不正经,真叫人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霍临秋对着刘珀那张脸都是憋闷得连火都发不出,最后只能使了绝招将他按在炕上又啃又咬。刘珀也不抵抗,只任小哥在那作孽,反正最后他也有爽到么——没法,刘大叔的皮都快厚成墙了,你还能将他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攻受不明显的样子啊~西皮可逆的样子啊~于是俺让他们互攻好么-0-
情到妙处自是浓
霍临秋拿这不知情趣为何物的刘珀没办法,总算刘兄弟也是个正常男人,有几次大半夜做着绮梦需求来得急了,身边没个人还真是难熬。这欲求不满说出来是丢人,到底也让他体会到了聚少离多的憋闷。
这天趁着霍临秋农忙回来搭手,又刘小僖准备随他夫子一块去外地游学长见识,刘珀便提出让霍临秋在家多住几天。小哥自然乐得同意,于是趁刘小僖已走人,这两位正在房里吃酒,刘珀喝得有些多,便无顾忌地问霍临秋,“这以后你可能多回来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