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问题又来了
刘珀因霍临秋离家心情低落,刘小僖本是奇怪,到了隔天却同他爹一样低落起来。更有甚者,小娃儿还义愤填膺地问刘珀,“爹,哥哥跑那么远,你为啥子不打断他的腿?”
被质疑的刘某人此时正背手仰头凝望苍穹,整一萧索模样,他叹曰,“是啊,昨个儿我为啥子不打断他的腿呢?”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垂头丧气,安静的屋里只听“咕噜噜”的响声此起彼伏
——负责烧饭的霍小哥走了,这温饱生计该咋整啊喂!
刘小僖眨巴着大眼等他爹去倒腾饭菜,刘珀又何尝不是?两人都知现在示弱下了厨房,那今后很长段时间这烧饭一事就会落自个儿头上,于是在起伏不断的咕噜声中,刘家父子硬是干坐在屋内大眼瞪小眼地别苗头,没人愿意屈就半步。
小娃儿毕竟年幼,胃里空得泛酸水着实难熬,他揪起眉瘪下嘴,大大的眼里逐渐冒出液体。刘珀一看不妙,抢先抓起刘小僖的小手道,“走,爹教你做饭去!”
刘小僖一听忙挣扎,“厨房烟大,呛人!爹烧好了端出来!”
刘珀哪肯放过他,借着优势索性把他整个抱离地,边往厨房走边说,“放心,这点子烟呛不死你,乖啊,会做饭的小孩儿才讨人喜欢!”
小僖不会做饭也讨人喜欢!小娃儿挣不开他爹的桎梏,一步步被带近厨房,心里怨得直叫——霍哥哥你快回来啊快回来啊啊啊啊啊!
刘小僖再如何深情地呼唤霍临秋都没用,他最终还是被他爹绑在厨房里学烧饭。还好刘珀有些良心,没有把事儿全丢给小娃儿。可惜这一大一小实在不是会过日子的,忙活许久的成果相比霍临秋当年初学做饭时整出的东西还要不堪,如此胡混了二十来天,刘珀只觉自己的肠胃已然憔悴起来。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林侧柏这长期蹭饭之人自从尝了刘氏父子的手艺立时决定更换下家,对于刘家餐桌上的“残羹”,他还是相见不如怀念罢。
侧柏兄能对刘家残羹抱怀念之姿,刘珀与刘小僖却必须每日面对出自自手的“果腹之物”,咽着这些糊黑焦黄又不知其味的菜根菜叶,二人只叹这时光似箭易流,偏厨艺如坎难成矣!
终于挨到了霍临秋做满了一月工时,小哥得了秦师傅同意骑着毛驴就往家赶。至家门,才敲数下,就听院里想起噼噼啪啪的脚步声。木门嘭一声被打开,一月未见的刘珀与刘小僖挤在门内,满脸的激动难耐,偏又整不出话来,当真是脉脉此情谁诉。
霍临秋被两人放光的模样吓退了一步,还想问出了何事,刘珀已跨步上前把他搂进怀里,那声“阿秋——”唤得人寒毛直立。刘小僖在旁也不甘示弱,扑上去抱着他霍哥哥的大腿直蹭,边蹭边接过他爹的话头道明父子俩共同的心愿,“烧饭烧饭,哥哥快去烧饭!”
被两个饿鬼缠上,霍临秋就算有再多的想念兴奋都得憋回肚里。他进自己屋子放好包裹,只囫囵喝了点凉水就被刘家两人请到厨房。却见干干净净的灶头上摆着只拔了毛的整鸡,一旁还有块腌渍好的酱肉,姜葱作料更是一溜排得整齐。原来刘珀算着霍小哥回家的日子,大早上就杀了鸡腌了肉,洗净弄好,就等人回来能饱餐一顿。
刘小僖此时已添柴升好了火,他对霍临秋恭敬作揖,便让出了掌勺的位置让人显伸手。霍小哥在县里住下的当晚就想到家里无人烧饭的问题,本以为刘珀平日偶尔给他打下手能稍有长进,看着情境怕是他高估对方了。
心下哀叹一声,他倒了油热锅,把酱肉放另一个灶上蒸,又麻利切好鸡块,待锅里油沸,将其放入爆炒,一切吃食从简,只求能最短时间做好两个荤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