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翎羽暗忖,慕容楠槿这家伙不可能没学过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还摆出这样的脸色来,掩饰都不掩饰半点,显然是等我把自己交代了。或许也是畏惧了我瘟神的名声。而今时局已到了关键,如果不能相互信任,以后的仗也别打,自己人窝里斗完蛋了干净了事。

于是道:“此次前来见南王,当然是要将这些年的事情告知。其中单有一件,南韩的瘟疫并非是我所传播。”

“南韩的疫病,原本就非你所传播?”慕容楠槿傻傻地重复。

半晌后,他摇摇头,难以理解地:“树靠张一皮,人靠一张脸。世人多珍爱名声,就连慕容锐钺,做的坏事难道还少吗?但他也是爱惜羽毛,从不让下人传出坏话。所以我实在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我为何将自己搞得瘟神似的人见人憎?”

“南王殿下,我既然敢在南王军中安插自己的势力,今日既然敢到你面前来,就是抱着将事情坦白的心情。”黄翎羽正色道,“不知你是否知道,阎非璜与我的关系。”

“曾听泊涯提起过一下,想当年,阎老师也曾教导我不少。”

“那南王殿下可知道我与他本来并非属于这边的世界?”

“这边的世界?本来?此话怎讲?”慕容楠槿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弟弟。

慕容泊涯三两句话将那两人的事情做交代,以前他没得到黄翎羽首肯,自然不愿意详细说。

听到最后,慕容楠槿只恨得牙齿痒痒,举起茶杯作势要甩到泊涯头上,骂道:“老婆还没娶,就先学会胳膊肘外拐了,我看你以后也就是个赔钱祸,白养你这么大,长大了不照样就是一盆泼出去的水?我看你根本就收不回心。”

“你就逞威风得了吧,哼哼。我自小到大,你哪时候养过我了?”

黄翎羽看慕容楠槿真的要砸人,心中叹息,外面风传两兄弟做事精明、严谨认真,如今一谈才知道传言多有不实,难怪李冰在交接班时曾仰天长啸,一派解脱之状,难怪难怪!

慕容楠槿终于想起旁边还有着这么一人,收起手,皱着眉。

慕容泊涯在旁边小小声地提醒:“刚才阎非璜和他的问题已经完了。”

“哦!你看我这年纪,怎就开始痴呆了。”慕容楠槿一拍大腿,欣然道,“接下去我想请问黄小兄弟,既然你与他有如此不寻常的关系,那么对他如今投身南韩一事有什么样的想法?”

“想法没有,他那个人自由散漫惯了的,也许哪天想出个怪异主意,就又回来了,这也是不定的。只是他从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大燕看来恰好是他的阻碍,所以很难让他回来,只能下定决心和他对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