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到从深渊的暗处传来的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声音。
黄翎羽忽然抓起一块石子,狠狠地朝慕容炽焰砸了出去。他似乎被吓了一跳,用笛尾挡开了从地上飞来的攻击,虽然吹孔还停在唇边,但是笛声已经断了。
"你干什么?"他问。
黄翎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道:"多谢殿下的款待,我吃饱了,再见!"
慕容炽焰一跃而下,拦住他的去路,问道:"连你也要走了吗?"
"再不回去就完不成案头工作了。"
慕容炽焰却向他靠近。黄翎羽傻笑着开始了敌进我退的战术,只可惜仅仅两步的距离,他就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抵到了树上。然而慕容炽焰却还没有停步的打算,忽然之间伸出手来,撑在了树干上。
『自己小心着些,陌生人还能保持点距离,但是你对稍微认识的人都太过纵容。』
那段宽大的衣袖垂在黄翎羽身上,如果不是这样接触,根本不会感觉到布料的结实沉重。
『小心着些,这对你没有好处。』
这是蚕丝紧密织灸衣料,丝线间紧密得即使在近处也炕到任何的缝隙,就是因为这样的密度才使得宽大的蝶翼一般的广袖成了沉重的累赘。而且更重要的是,夹带着中的寒气,但是也因这样的凉意,让黄翎羽原本僵硬的身体恢复了行动力。
咣当的一下,慕容炽焰低了低眼角,便看见是蜜糖罐子摔了,好在泥土柔软,没有摔坏。但是里面的淡酒咕嘟嘟地淌在了他脚上。微一晃神间,胸口上传来一股大力,原来是一张油腻腻的饼子被拍在他洁白的衣襟上。
黄翎羽矮身穿过慕容炽焰的手臂,捡起自己的灯笼若无其事地道别:"已深了,殿下自己保重,小的就先回去了。"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就听他阴恻恻地贴着自己身后,说道:"你的胆子很大,就不怕有什皿果吗?"
黄翎羽猛然转回身,用灯笼的长柄将他撑在自己两尺之外,才道:"我虽然什么都没问,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思考的傻蛋。要和慕容泊涯斗气是你的自由,不要把无辜的人也牵扯进去。"
"慕容泊涯,慕容泊涯,原来如此,他连自己的名字也让你这么叫。"
黄翎羽冷冷笑道:"名字本来就是哟叫的,要不然你要想沤在恭桶里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