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没气乐了,三叔这一番的铺垫,把自己都给铺懵了。
“你已经说到三斗一门了。”我提醒他。
“哦,那我接着说。这三斗一门中的三斗,分别是淘河、鬼斗、阎王钩,指的就是老长江代代流传下来的三门手艺——盗河墓、采河金和捞尸人。而三斗一门中的门,是指龙门,又称龙抬头。据说是和老长江的风水有关。在这三斗一门之中,以淘河历史最为悠久,以鬼斗技术性最强,以阎王勾的禁忌最多,以龙抬头最为神秘。”
我还是第一次听三叔说起过这长江河道上的事,自然是听得很投入。
三叔对我仔细聆听的态度很满意,他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三斗一门的共同点都是以长江为生,万里长江蜿蜒流长,水土深厚。别的方面咱们不谈,单就风水上说,可以称得上是天下最大的一条龙脉。它源起唐古拉山脉,沿途所有的支流和山脉几乎横贯了中国五分之一的土地,久而久之,便衍生出一条条独立的龙脉出来。这三斗一门,各行其是,各走各路,也各有各的取财之道。从职业门类上说,本是互不往来,但是这四门手艺,毕竟都是吃的长江水,其中也有互通之处。有时候更是会凑在一起合作干事,有时候又分庭抗礼,互不买账。所以历史上这三斗一门,也是分分合合了几百上千年,一直到今。”
听了三叔的讲述,我才知道原来这滚滚长江水上,竟然有这么几种古老的行业,而且历史悠久,延续了这么多年,而我我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听完之后,问道:“那这个水鬼慕容鲟,是属于哪一门?”
三叔说道:“他是哪一门这件事,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淘河,有的说是鬼斗。他自己又很神秘,从不和其他人交往,出入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所以关于他是哪一门,也没人能够弄清楚。大多数都是一种传说。包括他这个人,也像是传说中的人物一样。如果不是看到这张纸条,我几乎也快忘了还有这号人物存在。”
我点点头:“这海康安集团到底在干什么啊?连这样一号人物都给挖出来了。还和他有交易。”
三叔说道:“大侄子,你看着吧。以后会越来越热闹。我就是觉得海康安集团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一种存在。他们办事都是担着海康安集团的名义,但是其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什么,也是一个谜。既然海康安已经瞄准了水鬼慕容鲟,我想火魂背后的组织,没准也已经把目标锁定在那边了。”
“的确是越来越乱了。我听海龙说,梁悦好像是去和那个慕容鲟交换一种什么珠子。”
“珠子?”三叔想了想,说道:“这倒是有这个可能。无论是淘河,还是鬼斗,都有机会在长江下面寻到宝物。这到底是颗什么珠子呢?居然能让他们用不化骨去换。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我摆摆手,问道:“三叔,我觉得咱们不能在这空想了,要不要走上一趟?”
三叔点点头:“肯定要走一趟啊。咱们还能眼看着梁悦那丫头失联吗?另外你也不是不了解你三叔的脾气,现在连海康安集团都看得上的东西,肯定有它宝贵的地方。他们的触角可比我们灵敏多了,没准这珠子又是一件多方争夺的宝贝。”
我苦笑道:“三叔,你就是闲不住,从来就不怕麻烦。我看你主要也是想看看那件宝贝珠子吧?”
“大侄子,梁悦的事虽然失联了,但是我倒不是很担心。既然她是代表海康安集团去见的慕容鲟,那就说明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合作。慕容鲟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梁悦出事的。以他的身份,在那一带想保一个人,应该是很容易的。”
我摇摇头:“那三叔你想过没有,如果梁悦去了,还没见到慕容鲟就出事了呢?”
三叔挠挠脑袋,转了转眼珠,说道:“是哦,我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么说,咱们更得去走一趟了。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这边也没事,咱们就去瞧瞧。这慕容鲟很长时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没想到这次他也露了面,估计荆江一带热闹了。弄不好这淘河鬼斗阎王勾都会露面呢。”
看三叔的表情,倒不是很担心梁悦,反倒是对这三斗一门更感兴趣,这状态就像是那边有一场大戏正在开幕,而我们是要急着去赶这场戏一样。
而梁悦的事,虽然我们很着急,但是三叔说的也有道理。在找人这方面,海龙海狼他们对这个更在行,起码能动用的力量也比我们多,有他们在寻找梁悦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我和三叔两个人,当然也不能空等,也把这次行动给定下来了,而且事不宜迟。
我问三叔这次都找谁过去,要不要联系穿山贾等人?
三叔摆摆手:“老贾是个穿山甲,玩山玩石头玩地下都行,这玩水他玩不转。咱们这次谁也不带,就咱爷俩,先到了那边,我看看能不能再找个帮手,不过这个帮手能不能在家我也说不好。能不能请动他,也是个未知数。不管怎么说,先去了再研究。”
“就咱们俩,胖子也不带了?”
三叔点点头:“这次去,不宜大张旗鼓。先探探消息再说,如果真的需要人手,到时候再联系。”
三叔既然这么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听说三叔到那边还准备找个帮手,想必这个帮手也不是平常人。三叔的交际圈就是这么神奇,好像每当我们陷入困境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能找个人来帮我们。就像是穿山贾一样,这次再弄出来个类似的能人,也并不意外。
不过不带胖子,就必须把家里的事交代给他。
我找到胖子,只告诉他我和三叔要出去一趟,他依然跟往常一样,死活要跟着,不过这次三叔有话在先,他最后也只能留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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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没气乐了,三叔这一番的铺垫,把自己都给铺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