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尔在巴巴多斯的黑人区附近流浪,精神状态不好,医生告诉我,我的女儿只差一步就彻底崩溃了,幸好我们及时找到了她。】
【我不准备把她送入疗养院,这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疗养院的环境可能更适合养病,但是我不后悔,那是我唯一的女儿了。】
【亲爱的读者朋友,我诚挚地感谢你,是你提供了阿黛尔的下落,让一个颠沛流离的家庭没有破裂。】
【我住在靠近法国的泽西岛,这儿环境不是很好,比不上繁华的布鲁塞尔,阿黛尔身体虚弱,我准备在一个月后迁居根西岛,在那里买房定居,再想办法去见我的小儿子,等我安顿下来之后,我会把我的最新地址寄给你,你的邮寄地址不会变动吧?】
【希望巴黎的战火熄灭后,我能邀请你一同去欣赏巴黎圣母院,那里是我的最爱,每一个日出与日落,总是给我不一样的感慨。】
【——维克多·雨果。】
一封封信摆在桌子上,麻生秋也看完后总是会装回去,再细心地保存到抽屉里,他的抽屉里——多出了许多随信寄来的法郎。
达成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程度了。
麻生秋也再博览群书,也不知道阿黛尔·雨果具体在巴巴多斯的哪里。
一座岛那么大,他给了维克多·雨果一份希望,对方就会去拼命寻找,希望化作现实,则是靠维克多·雨果自己的努力。
麻生秋也站起身,合上抽屉,木头与滚轴摩擦的窸窣声,他的身体前倾,拨动煤气灯的开关,将其熄灭。与烛光相似的光线偏黄,光线落在黑发男人的侧脸上,线条柔和,肌肤没有呈现出病态的枯黄,而是如同象牙一样白净光亮,不染脂粉,自然而纯净。
他的神色是那么的宁静,仿佛完成了一件小事,并不关心阿黛尔·雨果的未来。因为维克多·雨果的信件带来的情绪变化,回归了一片死水,在没有第二个人的时候,他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人。
煤气灯渐渐暗下,让这份时下最受追捧的美丽沉入了昏暗之中。
公寓换了一套,租金更高,依旧是标准的“学区房”。
卧室增加了一间,类似于现代化的家庭套房,家具齐全,不用再担心自己抢占了奥斯卡·王尔德的房间。
当公寓最新买的书籍被看完了之后,麻生秋也走向了卧室的床,换上王尔德送的系腰睡袍,以此度过王尔德上学的时光。
美以美学院放学后,萧伯纳兴冲冲地带上礼物去了老地方。
一段时间没去,他想把歌剧院赠予的会员卡送给那位不肯露面的先生,之所以判断是先生不是女士,纸团上的字迹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位身姿端正、善良睿智、作风不疾不徐的英伦绅士。
可是到了那边,萧伯纳如遭雷击:“你是说他搬家了?!”
房东在给这间房子通风、打扫卫生,见到这个少年,误以为是和租客认识的朋友,抱怨起来:“本来约好了租半年,结果住三个月就搬走了,你们学生要守信用一些,不然谁把房子租给你们啊。”
萧伯纳一阵惊喜,惊的是住在这里的是学生,喜的是房东知道信息。
萧伯纳问道:“他们付清了房费吗?如果没有,我可以代付。”
房东的抱怨停止,悻悻地说道:“付了,他们没有收回。”
萧伯纳无语。
收了半年的租金,对方只住三个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经过死皮赖脸的打听,萧伯纳得到了租客的名字,那人叫“奥斯卡·王尔德”,是都柏林本地人,今年刚来圣三一学院上学。为了这些消息,萧伯纳付出了5先令的报酬,被当作了一个冤大头。
萧伯纳不生气,眼神亮晶晶,圣三一学院是都柏林本地人向往的学校,收费不菲,如果自己有钱,十六岁也可以去圣三一学校。
他计算自己的年龄:“今年入学,说明王尔德先生要在圣三一学校念书三年,等我十六岁入学,可以成为晚他两届的学弟?”一切都是房东的一面之词,他不敢全信,琢磨着最好去圣三一学院里打听,拥有这样的怜悯与智慧之人,怎么可能籍籍无名。
首先,家境就会很好。
其次,按照窗户口的高度,对方的身高要比自己高得多。
人善心美,房东说了,租客棕发棕眼,长得不差!
“棕发棕眼吗?”萧伯纳走出去思考道,“当时光线不好,我记得我看到那位先生站在窗帘后,未露全脸,头发颜色偏深,被阳光照到的皮肤很白,所以一下子被我发现了有人。”
根据他挨家挨户的调查,他已经锁定了奥斯卡·王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