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发出清爽地笑声,也让阿蒂尔·兰波弯起了嘴角。
这几天两人带着孩子走过了巴黎的各个角落,见识了矛盾的核心和那些或是丑陋、或是坚定的人们,涨了不少政治经验。
过了一会儿。
麻生秋也用细勺搅拌着咖啡杯,洒上白糖,闻着不再苦涩的芬芳。
他好似无心一说:“奖励嘛,要物质条件太庸俗了,我也不缺金钱,干脆让波德莱尔老师为法国文坛贡献一本自己创作的诗歌集吧。”
阿蒂尔·兰波动容:“老师会写诗歌吗?”
“会的。”
麻生秋也发出魔鬼的低语。
深褐色的咖啡倒映着亚洲男人信心满满的诡异神色。
“不要小看你的老师,只要生活所迫,他什么都写的出来。”
……
十九世纪,法国诗人波德莱尔的代表作《恶之花》。
诗歌描绘了忧郁与理想的战场。
这一丛花奇异而美丽,把病态与罪恶化腐朽为神奇,奉上了艺术的神坛,因为文字骚得入骨,伤风败俗,又一度被称之为色情文学。
……
有了学生的带话,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知道了麻生秋也的意思。
麻生秋也想要他把异能世界里写的诗歌整理出版。
以艺术为奖励。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再次高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去怀疑麻生秋也的居心,以他的调查情报来看,麻生秋也剔除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身份,私底下就是一个热爱文学的作家,把失忆的异能谍报员都能拐带上了诗坛。
“我写诗是为了符合比埃尔·甘果瓦的身份设定,再加上爱斯梅拉达用金钱诱惑我,阿蒂尔在日本缺钱吗?为什么会想到当诗人这一条路?”
他算是比较了解学生的本性。
阿蒂尔·兰波忙碌于谍报任务,身经百战,不是一个沉迷写作的人。
每一个不对劲的细节,波德莱尔会反复思索,寻找答案,他已经不敢轻易相信阿蒂尔·兰波和麻生秋也的片面之言。
“写诗就写诗吧,给政府节约了一次奖金。”
上午的时间,在波德莱尔默写的过程中慢慢度过,篇数不足,他只能再绞尽脑汁补充几篇诗歌,总不能让自己的诗歌集看上去薄得像是法国学生的作业本。看到自己新写的诗歌,他的目光游离,从旁观者的角度检查一遍,他发现自己也是在赞美爱斯梅拉达,没有比维克多·雨果的彩虹屁好到哪里去。
爱斯梅拉达啊……
波德莱尔没有见过第二个如此善良美丽的“女性”。
“她”的形象与麻生秋也有很大的反差,在对待卡西莫多的事情上,宛如一位行走世间、视美丑于无物的圣母玛利亚。麻生秋也身为黑道组织的头子,在封印了记忆的异能世界里竟然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只有至真至善的人,才能让询问世人七年的维克多·雨果得到救赎吧。
波德莱尔回忆着十六岁的爱斯梅拉达。
而诗歌集的名字……
他定了一个普通的名字想糊弄过去:《献给美的颂歌》。
可是很快他就划掉了这个名字,钢笔的笔尖戳在纸上,犹豫半晌,放弃某些顾虑,凭借本心写下了优美如花纹的法文:《恶之花》。
——你我皆是生长在十五世纪泥潭里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