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表情微微一愣。

“而且……”你抬眸，“就算过了这扇门，我也不一定能活着走出去吧。你的人和你叫的人，都会拦住我的。”

“……”对方眯起眼睛。

“其实松田当时没想开枪，因为他的手指从扳机上拿下来了。”你慢慢说着，“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我们相遇，你就已经在铺设你的计划了吧。”

“哦？”他弯弯眉眼。

“选择合住的安全屋、摆上松田的书是为了我们后面起冲突吗？你能推测出松田的反应以及最后……我会临时信你的。”你眨眨眼睛，“可以加速这场行动，还有……能把汾酒拉进来。”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用什么特效药，但是就当时的麻醉针的大小，剂量应该不足以支撑一天的时间。”你呼出一口气，“可能半天对方就会醒？无论他是否直接联系汾酒，我想……对方都会知道的。”

“以汾酒的性格，可能即使知道有陷阱，也会过来吧。毕竟对他来说，这可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的目的，大概捞挚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歼灭一个组织要员和他的基地。”你抿唇。

“你有这个能力。”

“……多谢夸奖。”安室透颔首道。

“然后就是在这里，你对地下的熟悉程度有点太高了。提前用其他途径得知了情报，各项线路规划好，已经织好网了。就等一个契机让你可以进入这里开展里应外合的行动。”

你和他对视：“我就是契机——没有什么比一模一样的人更合适的了。”

“让我猜猜，你应该是分别透露给了不同的三方。第一波应该是汾酒的敌人，黑吃黑的行动，两败俱伤。然后第二波或许是FBI？当枪使解决遗留的麻烦。最后你们公安来个大包围，轻轻松松就可以收拾好了。”

“……”他的指肚在扳机上摩挲，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些，“你一直都很聪明。无论哪个世界的你。”

“但是……我和你无冤无仇，甚至还是盟友，为什么也不放过我？”你直视他的眼睛。

“因为你们是同一个人。”

“我们不是——你知道的。”

“或许现在不是，但以后会是。”他垂眸，“罪恶就要扼杀在萌芽中，不是吗？”

“我是个好人。”

安室透轻轻笑了：“……他以前也是。”

“……”你沉默几秒，慢慢说，“不同的世界，应该有不同的可能。”

安室透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已经昭示了他的态度——并不相信你的说辞。

“……”

你低下头，看着怀里还抱着的小景光，笑了笑：“喂，说起来，你是打算给我留一个主动为队友选择留下的英雄结局吧？在这里。”

“你不会给自己和他留死路，所以这扇门应该不是唯一的离开方式吧。”你突然抬手把小景光往他那里一推，安室透本能地接住对方，你趁着这短暂的空隙掏出了格//洛克。

“——”对方迅速戒备，一手护住景光一手抬枪，眼底是凛冽的锋芒。

但是眼前的黑发青年并没有举枪，他仅仅是握在低垂的手里而已。

“新年快乐。”你说，“我想起来，你还没有祝我新年快乐。”

安室透微微一怔，顿了顿，道：“……新年快乐。”

你向侧面挪动几步，很自然地按下按钮，笑道：“英雄结局很不错，也谢谢你考虑到给我留个体面的结局——你们走吧。”

“我或许也该走了。”你靠在柱上，微微偏头，“现在，我倒是希望能碰见汾酒了呢。”

“……”安室透抱起小景光，他最后和你对视一眼，你们彼此都看不懂对方此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