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不利多眨了眨眼睛。

他是意料到西弗勒斯会很恼火,但是显然这怒气值超出了他的预计,还有这个水晶球又是什么玩意?

老人好奇的放下蛋糕,伸手拿起了那个很小的水晶球,半月眼镜后湛蓝眼里犀利的光一闪而没,依旧笑咪咪的抬头问:“亲爱的西弗勒斯,镜像水晶球是魔法部明禁物品,你要给我看什么?蛇怪的生活习性吗?我听家养小精灵说了,它很乖巧,整天趴着不动,当然还要感谢西弗勒斯你的魔药,否则它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假设你没有把那条脑浆早已经被鼻涕虫吞完的蛇怪忘到脑后去就该记得你才是校长,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不同意将蛇怪留在学校里,可是很明显,除了这座城堡以外,它无处可去。”

“邓布利多,我可以假设,你认为我使用魔法部明文禁止的镜像水晶球就是为了跟你讨论那条早就该死直到现在一直没死的蛇怪吗?”

邓不利多眨了眨眼睛,再次往嘴里塞了块柠檬雪宝后才语气愉快的说:“西弗勒斯,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了,真的,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

“邓布利多!!”

魔药教授的忍无可忍只换来墙上数副画像低低的笑声,这使得斯莱特林院长的脸色更加苍白,周围的魔压愈发强大冰冷,深吸口气,才恢复低沉冰冷的语调:“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这些天来一直有人在旁边窥伺,非常不好的感觉,一双躲在暗处的眼睛,我险些毁了正在制作的魔药!”

邓不利多惊讶抬眼,抚摩着手里的水晶球。

“魔咒,防御阵,炼金物品……没有一件被触动,很多时候我就在那个房间里却找不到那双眼睛……”斯内普的声音越来越低,表情更加冷硬了。

“于是就在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放了这个有趣又诚实的小玩意,啊,它的确很奇妙,那么西弗勒斯,你既然将它拿到我面前,这么说,那双眼睛已经被这小东西记录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斯内普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只从唇边挤出了一个单词:“画像。”

“呃?”老人疑惑的眨眼睛。

“邓布利多,我可以假设你从来没有去过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吃下去的柠檬雪宝酸得腐蚀掉你就该记得现在我的办公室里,唯一的,那一副,画!!”

“一副很漂亮的画,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作品,那午后的日光与变化的黑湖水面光泽树木的倒影交织,非常的有魅力。”说话的是墙上的一位校长,也是霍格沃兹历史上唯一一位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菲尼亚斯.布莱克。

“现在那副该死的据说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所画的风景画里多了一个人!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误,历代的斯莱特林院长都没有被瞌睡豆糊住眼睛的话,那副画从来——将近一千年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是的是的,西弗勒斯,这的确不可思议。”老人一边思索一边继续吃柠檬雪宝,却没有一点查看镜像水晶球的意思。

“就在密室被发现之后,那副画里多出来的人……哼,你自己想罢!”

魔药教授气势汹汹的如同进来一样,卷起一阵风狠狠带上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哦,这可真不妙……”

当世最伟大的白巫师喃喃,瞥了眼桌上的水晶球,将它拿了起来。

“阿不思——”

邓布利多慢慢站起来,目光凝重的扫了一圈墙上的画像,历任的校长们在他们的画框里神色各异,有的一脸惊诧,有的在深思,更多的却是忧虑与欲言又止。

“是的,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不是吗?”

说着又很愉快的笑起来:

“只是没有想到,我都已经这么大年纪,做了这么多年校长还能赶上这件事。”

“阿不思。”一位女校长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最后的日记,霍格沃兹每一任的校长都看过,但是阿不思,你完全相信吗?”

“我想,无论是任何事情,都需要我们用眼睛去观察……”邓布利多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小小的水晶球,半晌之后才点头道:“先去询问霍格沃兹走廊和大厅里的所有画像,我想这很容易,对于他们来说,霍格沃兹很小,至于幽灵暂时不要惊动,尤其是拉文克劳的灰夫人和斯莱特林的血人巴罗。”

放下水晶球,再沉吟一阵,睿智的蓝眼睛闪烁了一下:“我在看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日记后一直有个猜想。”

“阿不思?”

“萨拉查.斯莱特林是那个时候最高明的绘画巫师,不过很遗憾,他从来不画肖像画,也许现在有些古老传承的贵族世家里还会有一两副英格兰的风景画,对吗,菲尼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