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他们王上,以秦国如今的威势,自然有资格制定礼法。
周公制礼作乐以稳定周王朝的统治,待以后大秦统一天下,这需要变的就更多了。
这些日子和李斯尉缭接触的多了,赵高也被他们灌输了许多法家的思想,想到以后可能要面临的竹简数量,他就有种打颤的冲动。
出了殿门就不能和独处时那么自在了,燕执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嬴政,忽然意识到这个时代可能会因为他一个不起眼的存在而发生很大的变化。
源头不在他,而在他身边这位和史书上记录的相似却又有很多不同的秦王嬴政。
一个野心勃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君王。
察觉到燕执看过来的目光,嬴政微微勾唇,身上气场也随之有了变化。
他的随和,他的亲近,永远都只属于这一个人。
“赵高,准备一下,随寡人出宫。”
身为跟在秦王身边时间最长的内侍,赵高没有任何疑问直接下去安排,嬴政没有等人的习惯,一句话说完便带着燕执朝着宫门走去,并没有带太多人的意思。
回头看了一眼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的王宫,燕执顿了一下,然后才跟了上去,“出去作甚?”
没有因为匈奴即将进犯而怒不可遏,嬴政脚步不快,甚至带着些闲适的意思,仿佛只是政务处理完了出去散个心一般?
但是现在这情况,除非嬴政有□□,不然绝对不会有闲时间出去乱逛。
“还记得刚才和你说的被送到王宫里的有几个有意思的人吗?”回头看了燕执一眼,嬴政负手走在前面,“去成嶠府上走一趟,顺便带你去看看那人。”
“那人在成嶠府上?”想起那些人被送到王宫是干什么的,燕执脸上的表情颇有些难以言喻,“人家新婚不久,你把人送他那儿真的好吗,送的还是个男人”
“想什么呢?”摇头笑骂了一句,嬴政看着宫门处听着的马车慢下脚步,“人在韩非之处,见过之后再去找成嶠。”
先不说他没有在王宫养一群没有用的男人,往兄弟身边塞人又算怎么回事儿?
能被王叔选中忽悠到王宫之中的,身份都低不到那儿去,毕竟王叔想让他挑的是秦国王后,而不是只有一张脸就可以的男宠。
然而,他这话一出来,燕执的脸色更奇怪了,“送给成蟜我还能理解,但是韩非阿政,你认真的?”
人家韩非虽然一直孑然一身,但也没听说有龙阳之好,这么做就不怕一向正经的韩先生脾气上来直接将人赶出大门?
发现越解释这人想的越歪,嬴政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解释了,快走几步直接上了马车,看人还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才开口喊道,“阿执,过来。”
既然只叫了赵高一人跟着,嬴政自然不希望惊动太多人,所以只能委屈燕执和他一起坐马车了。
待人上了马车坐在坐在旁边,嬴政将帘子放下示意赵高去廷尉正韩非的府邸,然后才转头看向燕执,“阿执可知韩相申不害?”
申不害?
回想了一下这个人名,燕执点了点头,“略知一二,韩非讲的以术治国,其中的术便来源于此人。”
因为之前韩非的到来,他跟着嬴政也了解了一些他们法家的思想,据说韩非的书中受申不害的影响很大。
只是他不像嬴政一样需要细致的去了解,所以对申不害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此了。
好在嬴政也没指望他能知道太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就足够了,“申不害与商君一同变法,然秦国兴而韩国亡,其原因便在这术治之上。”
韩赵魏刚瓜分晋国之时,魏国任用李悝变法,一时间空前强大,各国之间风起云涌,不改变就有灭国的危险,韩昭侯为了不被魏国拉下太远,也选了一个法家人来韩国变法,那就是申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