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宝芝林内堂。
“阿宽,阿苏,跪下!”黄飞鸿面色难看,怒不可遏。
今天上午他‘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鬼晓得他是怎么熬过今天,简直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若只是被一群女子调笑那就罢了,他黄飞鸿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跟一帮女子一般见识。
真正让黄飞鸿上火的是他今天才知道隔壁的那群女子竟然是风尘中人,换句话说,他宝芝林开在了妓院旁边。
不仅如此,该妓院香芝馆选择了与宝芝林一同在今天正式开馆,在今天上午舞狮时还弄了一个‘母狮子’,跟宝芝林的舞狮一同在光天化日之下嬉戏。
简直是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梁宽,牙察苏颤颤巍巍的跪下,低垂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白齐和一些住在宝芝林的弟子则站在内堂,看向背对着他们的黄飞鸿,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丝毫动静。
“你们啊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附近是什么地方,就叫我搬进来!”
黄飞鸿声音沉重:“这下好了,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祖宗牌位都摔倒了,还有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们宝芝林?”
众人听见此话不禁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内堂正前方的祭祀牌位,说来也是奇怪,今天中午好好的,这些牌位突然掉在地上。
“师父,师兄他们也不知情,也不能全怪他们啊!”
“对啊,要怪就怪黄狮虎那个大茶壶,不说实话。”
“我就说大茶壶怎么那么好心,以这么低的价格租给我们院子。”
站在黄飞鸿后面的弟子们看着跪在地上的梁宽,牙察苏二人,想起平时这两位师兄对自己多有照顾。
于是互相看了几眼,纷纷壮着胆子七嘴八舌的为二人求情。
他们不断为梁宽牙察苏开脱,将过错都推到黄狮虎身上。
听见身后师弟们的求情,梁宽牙察苏面上闪过感激之色,随后一脸希冀的看着黄飞鸿的背影。
“哼,自己的错,怨不得旁人!”
黄飞鸿重重冷哼一声,也明白这件事不能将责任都推给梁宽牙察苏以及黄狮虎。
自己也有责任,如若不是自己过于疏忽,前几天忙于拜见知府及新上任的雷千总,也不会闹出这个大乌龙。
事已至此,只能暂且在这里先住着,然后在外面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再搬出去。
不过这广州房子的租金可不便宜,想找到如同此处院子一般优惠的可是难上加难。
自己又有这么一大群人要养,还要免费甚至贴钱治病救人。
实在是手头拮据,囊中羞涩,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
幸好其还担任民团总教练之职,略有积蓄,不然早就把医馆武馆关闭了。
“罢了,都下去吧!”
黄飞鸿揉了揉脑袋,感觉十分头痛。
只想把这群碍眼的徒弟赶走,好让自己清静清静。???c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