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梦回过头来看向舒扬,无论自己有多忙也无论儿子有多独立,她还是放不下的。
岑卿浼走到床头边,揽上舒扬的肩膀说:“阿姨你放心,我保证照顾好扬扬!不只是我,还有我们班的同学老师都很关心他!他不是一个人!”
舒梦看着男孩子爽朗的笑容,欣慰地叹了口气,“我也算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喜欢跟你在一块了。”
崔助理办理的出院手续,还安排了一辆车送舒扬他们去了焦婷的医院。
舒扬住进了单人病房,折腾了一晚上总算可以尘埃落定了。
办理好了入院,焦婷又带着岑卿浼回家给舒扬收拾换洗的衣服。
到了舒扬的家门口,焦婷说:“扬扬也是半大的小伙子了,我不方便去翻他的东西。还是你去吧。记得洗漱的东西带齐了,还给他带个水杯。”
“知道了,等收拾好了老妈检查检查看看还漏了啥。”
岑卿浼进了舒扬的卧室,看着这间房间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昨天晚上他还躺在这里睡觉,发现了舒扬放在抽屉里的羊皮手札,为了尊重舒扬,他也没有拿出来看。
但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舒扬的许可了。
岑卿浼把那本手札取了出来,这东西不是文具店里十五块钱一本的做旧笔记本,而是真皮手札。
手掌触碰上外面那层羊皮,就能感应到无数沉默的无法表达的心事透过那微微粗糙的皮面涌上来,就像汹涌的汛潮。
如果这里面的都是舒扬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愿意摊开来与自己分享,岑卿浼觉得自己应该以一种郑重而珍惜的态度来翻阅。
为了不让老妈久等,岑卿浼赶紧打开舒扬的衣柜,然后愣了一下。
这家伙穿衣好看全靠身材。他约等于没有衣品,衣柜里除了校服和运动休闲衣就没有其他的款式了。
这样挑起来也很方便。岑卿浼直接挑了两套面料舒适的,他忍不住打开了其中一件,来到镜子前比划了一下。
“唔,肩膀好宽啊。”岑卿浼羡慕。
他把它们收拾进了背包里,又去洗手间里把牙刷、口杯还有毛巾带上。
老妈已经在敲门催他了,岑卿浼赶紧背上包,冲出门去。
舒扬这一次住的是单人病房,崔助理一口气交了半个月的住院费。
岑卿浼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一会儿打开柜子看看,一会儿进洗手间看看,还时不时发出惊讶地感叹,“哇,舒扬!这间浴室比我家的都大!”
焦婷扶额,简直没眼见自己的儿子,“这里不是宾馆,这里是病房!”
“知道。”岑卿浼酸溜溜地坐在舒扬的病床边。
焦婷又说,“那边有张陪床,你今晚是睡这里还是回家?”
“当然睡这里!”岑卿浼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你老实一点!明早要去上课!期中考试都要来了,你的脑袋瓜子怎么还保持着被驴踢的状态呢?”焦婷开始了高考生母亲的日常焦虑。
“大概你就是那头驴吧。”岑卿浼一边小声说,一边用手指抠着舒扬的被单。
“你说什么?”焦婷没有听清。
“我说我要给舒扬擦身上了。我知道他很帅,身材也很好,但我爸年轻的时候也不赖。您现在还不回家,是想研究这么多年你养我的饲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吗?”岑卿浼笑嘻嘻地问。
焦婷被他哽得脸都红了,“反正你明天给我老老实实去上课。”
等到焦婷走了,岑卿浼端着盆子和毛巾去浴室里给舒扬接热水了。
“我可以自己洗的。”舒扬坐了起来。
“不用,你不能沾水的,我来吧。”岑卿浼的脑袋从洗手间里探出来,“我想照顾你。”
舒扬顿了一下,缓缓躺回到了床上,闭上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
岑卿浼把热水放到了舒扬的床头桌上,把舒扬扶起来,帮他脱掉了医院给的病号服。
舒扬的骨骼透着力与美的协调,岑卿浼可以为他擦拭的地方不多,只有一侧的肩膀和腰腹。
当毛巾擦过舒扬的腰,他很轻微地颤了一下,岑卿浼假装没有发现,拧了毛巾之后又擦另外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