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盈:【热烈欢迎晚上给流浪崽崽盖被被的舒扬同学】
……
对于女生来说,有时候脸好不好看、成绩是不是拔尖真没那么重要,相反舒扬这种表面上看起来对谁都不在乎实际却很温柔的人,最容易赢得他们的好感。
在女生的热烈欢迎之后,男生也逐渐加入进来。
陈硕:【热烈欢迎收留我兄弟的舒扬同学!以后你也是我兄弟!】
穆宁:【愿每个在外流浪的孩子都能遇到像舒扬同学这样的好人!热烈欢迎!】
……
夏致:【欢迎,以后就麻烦你了。】
岑卿浼一看,轻轻撞了一下旁边的夏致,“你这什么意思?刘备托孤诸葛亮呢?”
夏致凉凉地说:“是啊。万一你这个阿斗又忘记带钥匙,或者出去流浪,不还得麻烦人家把你捡回去吗?”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啊?”
不过大家对舒扬热情了这么多,也就不白瞎了他厚着脸皮声情并茂的三千字检讨了。
看他们班用集体的力量温暖舒扬那颗害羞的小心心。
岑卿浼低下头来翻短信,“就连何斌都说了句欢迎,钟淳那大煞笔还在装死呢。估计在他心里,舒扬是我这边的,算是他的敌人了。”
夏致回答道:“小孩子才拉帮结派,成年人都用钱解决。”
“我要批评一下你这扭曲的价值观。”岑卿浼点开了一个表情包发了出去。
那是一个“红包”。
果然群里开始疯狂声讨岑卿浼,说他发假红包。
就在岑卿浼得意狂笑的时候,被班上女生集体围攻。
【崽崽才发表情包,大人都发真红包!】
【+1】
【+2】
……
【+10086】
岑卿浼皱起了眉头,“阿致,我从前白白胖胖的样子,她们不叫我崽崽。现在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明摆着是乘龙快婿,怎么就成崽崽了?”
夏致凉飕飕地回答:“你不是玉树临风,是弱不禁风。还乘龙快婿,一降温你就得驾鹤西去。整一出夜里流浪,赚足了女生的同情心。不当崽崽,你还想当爸爸?”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头顶上传来咔啦咔啦的声响,像是有猫在屋顶跑跳。
岑卿浼抬起头,忽然意识到这里不也是屋檐下吗?
“阿致——我们出去!”
岑卿浼拽了夏致一把,两人刚向后退了几步,一只猫从屋檐上面滚了下来,爪子在檐边勾了一下,轻盈地落地,一下子就蹿不见了。
夏致还托着臭豆腐,瞥向岑卿浼,眼神说的是“就这样?”
岑卿浼干笑了两声,自己都觉得尴尬,“哈哈……哈哈哈……我听那声响,还以为这屋檐会塌呢!”
总觉得“大师”不会预言这么点小事。
不远处传来“哗啦啦”的声音,紧接着是什么架子倒下的声响。
这几天在整顿旧城区的市容市貌,正在给这些老铺子挂统一的牌匾,包括修葺粉刷屋顶。
这些搭在屋顶的架子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其他的架子倒就倒在屋顶上,唯独这家修理铺子的屋顶更斜,架子倒下后吊在上面的东西沿着屋顶滑落。
延伸出来的屋檐比屋顶更薄,又没有什么支撑点,轰隆一下,直接折了下去!
正在修链条的师傅吓坏了,傻傻地看了过来。
路上的行人也纷纷避开。
灰尘扬起,岑卿浼一边挥着手一边后退。
过了几分钟后,负责这块的工人们赶了过来。
“没事吧!有没有人受伤!”
“那两个学生!你们怎么样了!”
岑卿浼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旁边的夏致。他还保持着托着纸碗的姿势,只是头顶和肩膀上落了一层灰。
“阿……阿致……你还好吧?”
岑卿浼的双脚像是灌了铅,感觉自己像是穿越进了《死神来了》。
一抬头,隐隐看到远处的屋檐上一个身影消失了。
下一秒他们就被一群人围住,又是道歉,又是说要送他们回家。
口袋里手机震了一下,岑卿浼拿出来一看,又是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报警。】
这难道不是单纯地事故?
就算这真的只是事故,刚才多危险!砸到他岑卿浼就当倒霉,可是夏致以后是要当游泳运动员的!哪怕在肩膀上磕碰一下都可能毁掉他整个运动生涯!
岑卿浼二话不说,拨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这里是华阳后街112号的修理铺子,我和我的同学差点被砸死……”
负责工程的工头立刻去捂岑卿浼的嘴,一旁的夏致目光一冷,单手就把工头的手腕给拧了过去。
“请你们派人过来检查一下。这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电话挂断了,两名工人看形势不对劲,上手想制服夏致。可夏致哪里是省油的灯,一脚踢中其中一人的小腹,另一只手直接把盛了灰尘的臭豆腐扣在对方头上。
“哎哟哎哟!同学!有话好说!好说啊!”工头的脸皱了起来,踮起脚生怕被夏致拧断了手腕。
“有话好说?刚才怎么没见你们要好好说话?”夏致冷声问。
岑卿浼看了一眼折断的屋檐,“你们自己看看,这个屋檐掉下来,正好能砸中我和我同学的脑袋!头破血流都是运气,成了傻子谁来负责?”
工头点头如捣蒜:“说的是,说的是!我们本来就是想送你们回家,跟你们的父母道歉,看怎么协商解决这个意外嘛!”
“未必。”夏致只说了两个字。
岑卿浼立刻明白夏致的意思,“我看你们是发现我俩闪的快,没破皮没受伤,就想让我们赶紧回家。这事儿就大事化小,当做没发生了?”
工头先点头,然后立刻摇头,“不会!不会!我们肯定还是要登门道歉的!”
“是啊!是啊!我们会一定会带上一篮子的土鸡蛋去道歉!”
“不只土鸡蛋!还有果篮!还有……你们是想要赔钱吗?”
岑卿浼抬起头,想起屋顶上消失的那个身影,“如果是意外,我只希望你们能加强施工的安全性!可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也要警察来断定吧!”
没过多久,派出所的小民警捏这个黑色的笔记本赶来了。
这位小民警姓王,叫王忠守,留着板寸,眼睛很大看起来涉世未深不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岑卿浼有点担心这个小王就是来做协调的,顶多安排工头带着工人上门道歉,但没想到小王听完之后神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能是上门道歉就解决的事故吗?”小王看了看房顶,“这一排架子都倒了!要么是你们玩忽职守,给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要么就是有人刻意为之!李工头,你说说看,这要不要调查?”
工头一听,慌了神,想给小王递烟,把他拉到一旁去说。
可没想到小王推开了他的烟,正色道:“有什么就当着这两位学生说!人家才是受害者!要他们不追究才可以!”
“那就两个孩子,能懂什……”
小王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两个孩子?那也是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高中生了!看那个头搞不好都满了十八岁了!人家知道打电话报警,说明人家懂的比你多!你现在想瞒着问题,要是再发生了怎么办?这次运气好,碰上的是手脚敏捷的年轻学生!如果碰上的是腿脚不便的老人家呢?你们这就出人命了!”
工头满脸都是汗,只能点头应和:“是是是,您说的对!说得对!”
“那还愣着干什么?上屋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小王警官,我还想补充一点——这个架子倒下来的时候,我看到那边屋顶上有人。他探了个脑袋,发现我看见了他,就立刻缩回去了。当时这位工头带着两位工人赶过来了,但那个人却没有来。”
“我明白了。”小王点了点头,就跟着工头爬了上去。
他们来到最初倒塌的架子边,小王戴着手套进行检查,发现脚手架的螺丝明显都很松。
小王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对工头说:“这事儿,你看看像意外吗?今天除了你们,还有谁在?刚那个学生说的工人是谁?”
工头看向另外两个人,两人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名字。
“赵长富!就是他!我们都去吃晚饭了没在上面,就他在上面!”
“天啊!他这不是要害那两个学生!他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小王警官打了电话回派出所,没多久就派了人来取证,并且亲自送岑卿浼和夏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