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衣杆也成了武器,常允鑫瞥见有一根折断的竹竿斜靠在墙边,折断的一断非常锐利,他跑过的时候弯腰捡起,猛地向舒扬来了一记回马枪。

竹竿的尖头朝着舒扬的胸口扎了过去,但他没有料到舒扬手里是另一根更长的竹竿,狠狠戳在常允鑫的腹部,虽然竹竿没削尖,但足够让常允鑫疼到冷汗直流站不起来。

舒扬一脚踢掉了常允鑫的竹竿,正要用膝盖去压他的肩膀,剧痛中的常允鑫忽然抬起了头,狠狠地盯着舒扬,阴冷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你逼我的 ”

说完,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把枪,枪口对准了舒扬的面门,扣下了扳机。

“砰 ”

一阵枪响,把夜晚的宁静戳破。

从脚下的砂石到耳边的空气都跟着震动。

岑卿浼的心脏薄膜在那一刹被成片撕开,他发疯一样地寻着枪声跑了过去。

在舒扬曾经的经历里,他们俩被困在矿井里,在瓢泼大雨里好不容易爬上来,岑卿浼就是被守在矿井外的常允鑫一枪毙命的。

这一次,虽然他们避开了矿井之难,可常允鑫还是可能带着枪的啊!

舒扬!舒扬你怎么样了!

小巷子里,常允鑫没想到这么近的距离,舒扬竟然侧脸躲过去了,子弹击中了他的肩膀,血透过布料迅速渗透开,形成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但舒扬并不打算放开常允鑫,压制他肩膀的力度丝毫未减。

他的目光里透着决绝,那是一种要把常允鑫钉入地狱深渊的狠厉,绝不给他一丝一毫卷土重来的机会。

痛觉对他没有意义。

在那短暂的瞬间,常允鑫怀疑眼前的家伙是不是来索命的修罗?

不然他怎么不知道疼?甚至中枪了全身上下连个颤抖都没有。

常允鑫忽然意识到,自己完了。

他还想要开第二枪,舒扬的动作快到常允鑫眼睛都没看清,“咔嚓”一声,他的枪掉了,手腕也脱臼了。

也是因为这个动作,拉扯到了舒扬的肩膀,他顿了一下,常允鑫趁机膝盖向上一顶,舒扬被他撞到失去平衡,常允鑫捂着自己脱臼的手腕,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腹部被竹竿顶的那一记还疼得没缓过劲来。

身后的舒扬快步追了上来,恨意从常允鑫的心底涌上了头顶。

“我他么到底哪里招惹了你!非他么追着我不放!”

常允鑫在快到巷子口的时候,瞥见了墙根的一个陶罐,陶罐里放着各种工具,他弯腰拿起一把铲子,冲着舒扬的腹部就铲了过去!

舒扬停下脚步,侧身躲避,铲子被常允鑫这么杵过来,威力跟钝刀有的一拼。

如果没有受伤,舒扬是可以一把将铲子摁下去的,但是他肩膀受伤,手抬起来晚了!

眼看着铲子就要铲上舒扬的侧腰,“哐 ”地一声响,常允鑫的脑袋受到了剧烈的撞击,手中的铲子撞到了旁边的墙上,发出“咔啦”一声响,铲柄弯曲,半边铲子铲进了墙缝里。

常允鑫歪着踉跄了一大步,差一点摔倒的时候终于站稳,他刚想要回头看到底是谁砸了他,谁知道那个装了三十万现金的挎包又被人抡了起来,再一次砸到了他的脸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再也无法维持重心,“咚 ”地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脑子里是“嗡嗡”的耳鸣声。

他的另一只胳膊传来剧痛,又被人拧脱臼了。

耳边传来警察的呼和声,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插翅难飞了。

梁队看着巷子里的一片狼藉,脑仁刺痛,心惊肉跳。

更不用说舒扬单手扣着自己的肩膀,浑身是血,靠着墙半仰着下巴,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常允鑫被一左一右扣押,上了手铐,他不顾一切地撞开身旁的便衣,用力向后看就是为了看清楚到底是谁用那三十万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