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我们有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或者换一个说法,赵长富和许悍阳有没有把他招供出来。现在他知道答案了 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银纹刺客是他,你还追了他那么久,说明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他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岑卿浼说。
“他……是个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人。”舒扬说。
岑卿浼安慰道:“如果赵长富和许悍阳都是受他的设计和指示,那就说明他是个操控欲很强的人。在没有找到下一个趁手的‘提线木偶’之前,他应该会消停一阵。”
“……嗯。”舒扬似乎困倦的厉害,眼皮子随时会耷下来。
岑卿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轻声道:“睡一会儿吧。其他的别多想了,等你认识的那个警察告诉你调查结果再说。”
舒扬一开始没有反应,开了两三分钟之后,他朝着岑卿浼的方向靠过来,真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岑卿浼侧过头,看到了舒扬纤长的睫毛还有高挺的鼻尖,他的眉头一直紧紧锁着,至今都没有真正地放松。
舒扬的另一只手,握着岑卿浼的食指。他大概是担心像在游乐园里那样捏疼岑卿浼,这一次也只是虚虚地握着。
岑卿浼的心里沉沉的,他不知道舒扬发生过什么,就连对另一个人的在意都要如此克制。岑卿浼把手收了回来,果不其然舒扬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他,似乎是为了确定岑卿浼有没有因为握着手指的举动而不高兴。
但是岑卿浼却只是更加近地靠向他,抬起右手盖在舒扬的左手上,把它握紧。
“你手好大。”岑卿浼的眼睛弯了起来,声音很小,可他不知道听在舒扬的耳朵里像是带着微微的电流,心脏也跟着又痒又颤。
舒扬没有说话,又闭上了眼睛,只是这一次他的眉毛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皱得紧紧的。
夏致他们陪着岑卿浼把舒扬送回了家,陈硕他们以为终于可见到舒扬传说中的父母了,却没想到舒扬家里这么冷清。
打开鞋柜,除了两双拖鞋,就只有一双舒扬自己的鞋子。
“我怎么感觉,舒扬就像把自己当成过客似的……”穆宁到厨房想给舒扬倒杯水,发现除了一套老人家留下的茶具之外,连个水杯都没有。
岑卿浼陪着舒扬进了他的卧室,这还是他第二次来,总感觉这一次的卧室比上一次还要冷清。岑卿浼甚至怀疑那一次自己在舒扬的卧室里睡过之后,他到底有没有用过卧室了。
“你的药放在哪里啊?”岑卿浼问。
“没了。”舒扬回答。
“没了?怎么会没了?”岑卿浼觉得舒扬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
药如果没了,他应该会去找医生开吧。
“月考前就没了。”舒扬回答。
岑卿浼愣了一下,“你这话的意思,按道理你的药至少可以吃到现在,但是在月考前它就被吃完了,还是你找不到了?”
“瓶子空了。”
舒扬说的是“瓶子空了”,而不是“药吃完了”。
“有人把你的药给扔掉了?”岑卿浼问。
“大概吧。”舒扬的表情很淡,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岑卿浼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谁啊!谁这么缺德竟然把舒扬的药给扔掉了?
这绝对是故意的!
首先,如果是其他班的人到他们班上来,而且还是到舒扬的位置翻找他的药,这很显眼。除非是在体育课,但哪怕是体育课,也有同学在教室里自习。比如李恒宇和杨谨云。
所以,这事儿多半是自己班的人做的。
钟淳吗?毕竟他之前总跟他们过不去。
但很快岑卿浼就把这个名字给否决了。钟淳是个好面子的人,如果他不是从心底认为自己做的不对,是不可能站到讲台上当着那么多的人鞠躬。而且钟淳虽然嘴巴臭,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直脾气的人。他对任何人的不满都会发起明面上的攻击,他不屑背地里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