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睁开眼睛，眼睫毛上因为灵气过于浓郁的水雾凝结，行成了一层细密的湿润，她往声响传动的来处看去，却发现本该在殿内休息的夏惊蛰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跟了过来。

只是刚一入水，就被这灵气包围，导致整个人僵在那里。

许娇起身朝着那边涉水而去，走到夏惊蛰的身边，笑着说道：“师妹这是被我轻薄之后想不开，意欲投灵泉自尽么？”

她抬手想把夏惊蛰推出去。

夏惊蛰却反手抱住她，忍着体内那种魔气和灵气互相冲刷，筋脉即将寸寸崩裂的痛苦，埋首在许娇的颈间，很轻地问：

“师姐……我还能回昆仑吗？”

这样的我，还能正大光明站在你身边吗？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无数的剖白，都在这一声隐忍而婉转的问题中。

许娇心中百感交杂，抬手摸了摸夏惊蛰脑后的黑色长发，探到她的颈间不知是汗还是水的湿润，顿了顿，叹气似的说：

“昆仑有什么好？”

“你既选择了魔界，留在这里便是 ”

“我会陪着你。”

夏惊蛰的身躯随着她最后一句话落下而轻微的抖动起来，不知道是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就在许娇以为她受不住这灵泉里面的气息，准备将人带回去的时候，她又听见夏惊蛰喃喃地说：“如今这一切，好的像是一场梦。”

许娇笑了一下，抬起她的下巴，很认真地同她说：

“如果是一场梦，我就陪你做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