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赞誉,坐在这光头身边的男子脸上也露出喜意来,笑着与他道:“弟子能为师父分忧,是我的福分,只是弟子有件事不太懂。”
光头闭着眼睛吹车里的空调,与他道:“说。”
“我听师父早提过,您这法器的佛塔,是为鬼王留着的,为什么师父前些日子出去一趟,回来不仅让法器大伤,甚至还将今日寻的这厉鬼直接充了佛塔……若我没记错,师父为寻鬼王,已经奔波了二十多年,如今还不能收网么?”
说话者到底只有二十出头,做事情更想寻捷径,有些不能理解和尚这番做法,毕竟在他看来,他的师父
相当于用了小半生的时间为捕捉鬼王而布局,比如用早先习得的卜术算出鬼王覆灭之后再转世的有缘人,为此还不惜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质,往那些深山里一钻就是好几年。
前些日子,师父说是算到自己有一劫,想要前去看看是不是鬼王的降世
谁知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伤,虽然伤不太严重,可脖子上那串往日里让人无法直视的那鬼面佛珠,竟然灰了一半,眼看就要碎了,所幸最后还是护法成功,将它堪堪保住。
否则这等法器,便相当于已经废了一半的功力。
听见徒弟的话,光头睁开眼睛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目露几分凶光,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慢慢地说:“鬼王是百年前从地府出来的,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能闯出地府的东西。”
“我不知它如何降生,只有幸从我师祖留下的孤本里见过那只言片语的描述,好在我全然从师父手中继承了那命理易数推断之法,借由天时,才侥幸算出鬼王的恋人不日将在人间出现。”
“为此,我苦心布下诸多局,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
“那日在那许家村,你猜我见着什么?那鬼王的心上人,竟然与一厉鬼有染,且那厉鬼的来路,我竟看不大清,我观她施法行为,隐有大道之意,可身上煞气,又比之寻常厉鬼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一时大意,中了她的术。”
“此事我有两处未曾料到,一是这鬼王于传闻中分明是个情种,坊间传言它是在地狱十八层苦寻爱人不得,才闯出地府黄泉路,想去人间见一眼自己的情人,后来再寻不到它的踪迹……当时我分明见到它的心上人与厉鬼间有情契,却不见鬼王现身。”
“其次,我回来算过那厉鬼的命格,谁知她的命数似是被人有心掩盖过,我窥不见半点痕迹,既不知那厉鬼路数,也不知鬼王何时现世。”
听到这里,他的徒弟暗暗心惊,同时面上又露出几分惭愧来。
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