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溪明却是深深地看了眼易阿岚,随即掩下头,抱着老太太/安慰她。
警察、医生很快就撤走了。
易阿岚在奶奶绵延不绝的哭声中,小心翼翼地走进叔叔的房间。
窗帘拉着,视线昏暗,陈设凌乱。
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躺在那。易阿岚踯躅不敢上前,此时,那具尸体意味着的死亡,不仅仅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理智。
直到易阿岚看到叔叔脖子上熟悉的文身,一串缠绕而上的黑色荆棘花,从胸口蔓延到下颚。说句实话,叔叔的体型、气质,配上这样的文身反倒很和谐,或许叔叔就是为了给债主震慑才纹上这串不详的花纹。
因而昨天,易阿岚看见叔叔时,没有对那文身表示过任何惊讶和新奇,仿佛这文身就一直伴随着叔叔。
但易阿岚清清楚楚记得,在一年前,现实中最后一次见到叔叔时,叔叔绝对没有文身。
如果三十二日都是他臆想出来的,他又从哪里看到过叔叔的文身呢?
易阿岚一脚踏空,坠入迷惑而恐惧的深渊,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叔叔的葬礼忙了三四天。易阿岚身为易家最后的男丁,以一己之力承担起了所有的重担,机械而麻木地进行着葬礼程序,没有时间整理他的害怕。他只知道,周燕安并没有沿着网络找到他,也没人提及三十二日。
他只能向心理医生求救。
心理医生田路是个很年轻的男性,应该不超过三十五岁,长相普通但看上去很舒服,这让易阿岚感到稍微自在一点,他无法在古板的中年人面前说出他的困惑。
易阿岚坐在蓝色靠背椅上,周围的装饰也很清新干净,桌子上的透明玻璃瓶插着一支开得很好的白玫瑰花,点亮了视线中的一个点,让人不自觉放轻松。
田路温和的目光注视着病人,他在耐心地等病人打开心扉。
易阿岚说了三十二日。
田路微笑着,他或许在心里已经判断出这个长相俊秀、让人疼惜的男孩子得了臆想症,但表情依旧表示出尊重和关怀:“你得说出你抑郁症的根源,我才好帮你分析这些事情。”
易阿岚抿嘴,偏过头,不愿意正面看心理医生,犹如他不敢正面看他的将来:“我的父亲,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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