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村长拉着樊篱说话, 宁嘉言和鹿茗两个脸嫩的就被大婶大娘们包围了。
她们用带着浓厚口音的普通话问两人:“两个娃儿好俊得勒, 结婚了没得呦?”
“结婚?!”宁嘉言震惊了, 鬼知道他的人生中还没有出现过这两个字, 他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宁嘉言母亲去世的早,家里也没有亲近的女性长辈,这导致他面对这些热情亲切的女性长辈既拘谨无措,又有些不自觉的亲近。
她们问的话他大多吃不消,回答的很艰难, 但一点也没有甩脸子表现出不耐烦, 倒是透着股子难得的乖巧。
和拘谨的宁嘉言相反的是, 鹿茗在一群大婶里混得如鱼得水,不仅能轻松的沟通, 还能把她们逗得一阵儿一阵儿的笑。
宁嘉言分神注意到了鹿茗那边的情况,心中大为震惊。
看着这个场面,他隐约明白为什么闻子濯会把鹿茗带去见朋友, 樊篱会带着鹿茗一起来这里了。
鹿茗他可太会哄人了!
可以看得出来, 连这些陌生的大婶们都喜欢他。
宁嘉言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鹿茗他怎么就没哄过他呢?
仔细想想,他不喜欢鹿茗,鹿茗好像也不喜欢他的样子,不仅从没有哄过他, 对他的态度也堪称敷衍。
这让宁嘉言有点不舒服了。
鹿茗为什么不哄他呢?要是鹿茗愿意哄哄他,说不定他也不会这么针对鹿茗了。
宁嘉言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怎么会想着被鹿茗迷惑?这一定是他好奇心太重了,好奇心害死猫!
这席面上的菜卖相比之他们在燕市吃的自然是不如,但是食材天然,做菜的人手艺也不错,味道还是很好的,宁嘉言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干饭,最后竟然吃撑了。
吃撑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说,最后忍不住提前离了席在外头院子里散布。
以往吃多了散散步消消食就好了,但是这次可能是舟车劳顿,也可能是水土不服,总之他越走越不舒服,那股难受劲儿不仅没有缓解,还加剧了。现在他不仅觉得恶心想吐,还有点胸闷气短。
鹿茗是个敏锐的人,他发现宁嘉言似乎有些不对劲,便和正在和村长说话的樊篱打了一个招呼出去了。
宁嘉言正蹲在一边垂着头,他走过去,问:“怎么了?”
宁嘉言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看是鹿茗,又恹恹的垂下了头,不说话。
他怎么好意思对鹿茗说他吃撑了肚子不舒服?
鹿茗在宁嘉言旁边蹲下身,看他。
宁嘉言被鹿茗看得不自在:“看什么看?”
明明是想吼出来的,但是他声音沙哑,低低的,成了小狗叫似的。
宁嘉言:“……”气!
鹿茗观察了一阵儿,道:“吃撑了吗?”
宁嘉言震惊的看向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看你吃的有点多,这会儿又抱着肚子。”鹿茗道:“你脸色也不太好,估计还有点水土不服。”
宁嘉言脑子里冒出了卧槽二字,也不知道这脑回路怎么回事,他竟想着,鹿茗果然有点东西,难怪那么会哄人。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如果特别难受就去诊所挂水。”鹿茗不知道宁嘉言脑子里在头脑风暴什么,他单纯的关心着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崽子——单纯的关心幼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