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江大老爷说着,又起身道:“既然侄女婿才回来,你家里也忙,我就不打扰了。”
江氏也跟着站起身来,想想又道:“大伯,有件事别怕侄女多嘴,月姐今年都了,胡氏弟弟状纸上又告上大伯虐待侄女,就算为了自家名声好,有些事情也该收敛些。比懂事的小娃娃,就是夭折了都没有什么。那么大的人了,什么话都会说,街坊邻都看着,总得想想自家的名声。”
江大老爷脸上有几分不好看,却是道:“大侄女不知道,月姐那脾气性子实在差的很,规矩礼数一概不知。你大伯母教她规矩,也是心急,眼看着就要出嫁,总是这样子怕她寻不到婆家。”
该说的话说到,江氏也不想多理会,只是道:“月姐就劳烦大伯母好好教养了,虽然是庶出,寻不到多好的人家,也总能嫁出去的。”
“这是当然。”江大老爷笑着说着。
送走江大老爷,江氏回到后院,沈君才吃完饭,说了江大老爷的来意。沈君笑着道:“你这大伯,要说傻也不傻,但总是不敲不响,早点把话说明白了,何必把事拖到现在。”
他虽然不在家中,但像这种铁证如山的官司,江氏打点肯定没问题,县太爷会收胡家兄弟的状纸,却是不升堂,江氏就等着江大老爷找上门来。老是想着,坐着不动,钱就能全部掉在自己包里,想守财,那首先就要散财。
江听得只是笑,道:“这位新太爷年龄不大,来岁,上任时只带了一位妾室。我让管事拿了礼单送过去,后来又带着林姨娘上门一趟,就是那位妾室侯氏接待的,看模样长相倒是不错,说话谈吐虽然略差一等,也是不错的。后来打听了才知道,县太爷是鳏夫,正头太太去世一年多,身边只有侯氏侍侯。”
按理说妾室没有资格处理后院事务,但没有主母,后宅之事总得有人打理。这跟有正室却让妾室打理不同,正室不在,妾室就有这个资格了,当然也有让奶妈打理的。
沈君便道:“我既然从青阳回来,怎么也得过府叙叙话。”县太爷很重要,关系好了未来三年遂事顺心,送礼归送礼,亲自过去说话又是另外一回事。
“正好小妹定亲,县太爷那份礼大爷也顺道带去吧。”江氏笑着说着,银钱大礼早就送过去,现在只要带点小东西过去就好。
沈君点点头,又道:“那让帐房写张贴送去。”
江氏忙道:“帐房的傅大叔老家有事,回家乡去了。”
“既然如此,我自己写。”沈君说着。
林姨娘听说,忙收拾桌子,又在旁边磨墨,沈君笑着道:“我倒忘了,你也是读识字的。”
“六岁时在李秀才家里上了一年女学,倒也认得几个字。”林姨娘笑着说着,看向江氏道:“总不及奶奶写的好。”
江氏听得笑了,看向沈君道:“二月底就是林姨娘的生辰,进门的头一个生辰,大爷想着怎么给她过?”
林姨娘忙笑着道:“又不是什么整生日,倒是劳奶奶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