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太太再也忍不住,伸手搂住虞秋翎,哭喊着道:“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
虞秋翎进门时本想止住眼泪的,现在虞大太太痛哭起来,也不由的也大哭起来。虞秋荻虽然比较想知道前因后果,此情此景也只能先跟着掉泪。
虞老太太向来不是吃素的,有事说事,哭天抹泪的她并不欣赏。便对虞大太太道:“大丫头才回来,你也不问问她是出了什么事,你抱着她哭事情就能完了!”
虞大太太抽咽着,怎么也止不住眼泪,却是放开虞秋翎,拉着女儿坐下,道:“这是怎么了,在曾家受什么委屈,现在都跟娘说。”
虞秋翎把眼泪擦擦,别看哭的那么凶,作为虞家的嫡长女,她的性格并不软弱,火力全力时能把曾三爷喷倒在地上。自从曾三爷挂了之后,是受了不少闲气,不过她总的来说并没有吃多少亏。让虞秋翎说,曾三爷死了也好,成亲两年多,夫妻一直处于对喷状态,连个孩子也没有,又因为跟人争戏子被打死的,死了活该。
“今早好好在屋里坐着,我婆婆就把我叫了去,说让我过继曾家分家出去的三叔公的孙子。那孩子是我见过的,已经六岁多,早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而且顽劣成性。我就与婆婆这孩子不合适,本来就是想商议着来,结果我婆婆却是发大雷霆,说我克夫相,又说虞家如何如何,我实在气不过,便与她分辩几句,话越说越难听,我实在没办法,便回了娘家。”虞秋翎抽咽说着。
“曾太太好生糊涂,都六岁多的孩童,如何过继。”虞大太太一脸愤愤不平的说着,明明就是曾三爷自己胡闹以至丢了性命,竟然还说自家女儿克夫。女儿年轻守寡已经让人心疼,要是子嗣再没过继好,这辈子就完了。
虞秋荻低头不说话,心里却是明白很,当了这些年姐妹,虞秋翎哪里是肯吃亏的人,这番折腾是不想给曾三爷守着。想想也是虞秋荻二十岁还不到,也没个孩子,守着做什么。不如带着嫁妆回了娘家,再嫁他人,还能重新开始一回。过继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在族内过继,亲爹娘是谁瞒都瞒不住,能不能养熟也不知道,白操一辈子心的多的是。
虞老太太更是不理会虞大太太的话,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其实她何曾想自己孙女青春守寡,就这么了此一生。问题是曾家跟周家的官司还没个说法,夫死改嫁的不是一个两个,但丈夫生前官司还没了,就要急着归宗改嫁只怕有些不妥。半晌才道:“既然回家了,那就先在家里住几天,二房娶媳妇,你也别到前院去。东边的小跨院我给你了三妹妹住,屋子小,你们也姐妹也另一处挤了,让人把西边的小跨院收拾出来,让大姑娘住下。”
虞秋荻听得心中大喜,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是低头道:“谢老太太怜悯。”
她折腾了这大半年不过乎是因为不想守寡,偏偏嫁入的又是曾家这样的书香门第,最讲规矩。现在听虞老太太说要给她收拾房子,知道祖母这边已经答应,家里的事只要祖母点头了,就是父母也是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