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乘风真佩服家乐调整心态的能力,不管怎样他都能找到开心的理由,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快乐。两人一起上路,边行边游玩,没多久到了山东平阴。
黄河,又有“悬河”之称,两岸之堤已经高过平民人家的屋顶,如同一把利剑悬在人民的头顶,一旦冲决泛滥,两岸人畜皆成鱼虾,死伤无数,民不聊生。历朝历代,都把治河做为要务,设立了河道总督,管理黄河防务,负责修筑堤坝。
朝廷每年拨的河工款项高达百万两之巨,可是,即使如此,黄河仍然时不时决堤泛滥,大水冲下时,那石土堤坝竟如纸糊的一般,一点事儿也不顶。
也有百姓上京控告治河官员贪污工程款,根本就没有修坝,朝廷也派官员查访过,结果无非两种,一种是钦差回报说河工官员办事得办,谨慎勤劳,什么贪墨误工之说,纯属刁民诬告。还有一种是钦差遇上了盗匪,连尸首都没找着。
好多人对河工这事心知肚明,只是怕惹祸上身,不说话罢了。叶乘风在殿上勇敢自荐查访,可算是大无畏之举,皇帝非常感动,给了一个五品嘉奖的同时却没有恩准他去。
这只是表面,暗地里给了他钦差令牌和关防,命他微服私访方便办事。
叶乘风和家乐两个到了平阴,看这里街市还算繁华,货物还算充裕,不见一个乞讨人。
“平阴是河道总督驻扎的地方,看上去果然管理有方,民生富庶啊。”叶乘风边走边看,好象很随意地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口,街道上听到的人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有人张张嘴想说话,却被旁边的人制止。
这一切,家乐都看在眼里,说:“任何地方都有乞丐,京城也是,去年黄河决了口,平阴至高清一带皆为泽国,民不聊生,想不到这么短时间内就恢复繁华,连乞丐都没有了。反常即为妖,这里的水很深啊。”
叶乘风意味深长地笑笑:“去吃饭吧。”
两人到了一家最大的客店,要了客房,回到前堂吃饭,店小二把店里的拿手菜报了一遍,家乐笑说:“你家的店钱已经贵得吓人了,这普通一味清炒虾仁就这么贵,干脆用抢的好了。”
店伙陪笑道:“没办法,生意难做啊。你们从外地来,看着平阴城表面光鲜,其实骨子里么……哼……”店伙没再说下去。
叶乘风指着家乐说:“我这个弟兄厨艺很不错,在家乡时就小有名气,现在想凭手艺混口饭,不知道在这里行不行?”
邻座的一位客人听见插嘴说:“这位小哥既然有好手艺,哪不能吃饭,干嘛到平阴来,这种吃人不吐渣子的地方岂是你们外乡人能来的?”
叶乘风做好奇状:“听说河道总督张伯平是朝廷表彰过的能吏,把属下平阴城治理得秩序井然,民丰物阜,我们听说这里好,所以才来这儿做生意的,怎么不好了?请公子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