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上前检查,闻了闻,回禀县令:“禀大人,死者右手指上,还在地上被踩过黄色痕迹,和李盛荣袜子上所沾黄色痕迹都有种很特别的辛辣的香味,应是同一种东西。”
李盛荣再也撑不下去,腿一软跪倒在地。
一旁的王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和冯俨也算同窗三年,你为什么杀他?”
李盛荣伤心地流下泪,说:“这次秋闱本来我能考中的,可是没想到却名落孙山,后来我才知道是冯俨使了钱,挤掉了我。他上了榜后还得意洋洋对我说,考功名不仅要有实力,还得靠运气,命中有时终究是你的,命中无时你强求也不来。
看他那样,我实在忍受不了,我家就靠我考功名来光祖耀宗振兴家业,他害得我考不上,我忍不下这口气,是他害了我……”
家乐打断他:“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残害他人的生命,何况,你要光宗耀祖振兴家业,也不是只有走考功名这条路不可,你太执着于功名,结果心里郁积怨气,导致做出这样不可挽回的事。到现在还不知反省,岂不悲哀。”
李盛荣垂着头无话可对,差役把人押走,客人们也都散去,出了命案,生意也做不下去,叶乘风给伙计们放了假。
家乐垂头丧气蹲在地上,心里担心另一件事。
叶乘风拉他到椅子坐下,说:“你和李盛荣是刚交上的朋友,是不是为这个心里难过,如果这次受嫌疑的不是萧白就好了。”
“胡说,”家乐生了气,“你怎么能这样想,帮助朋友隐瞒罪恶,这不是真正的义气,就算这次受嫌疑的是个不认识的张三李四,我也会尽力揭穿真相的。”
叶乘风笑了:“明白了,你要还原事情本来面目,是吧?那你现在烦恼什么?是不是因为二妹妹?”
家乐垮着脸,浑身无力瘫在椅上,今天这事很快会传遍全城,以后家丽很难嫁得出去了。
萧夫人受了惊,惨白着脸坐在榻上,萧白抓着家丽的手跪在她跟前,说:“母亲,这次孩儿能洗刷嫌疑,得以平安无事,全靠家丽作证和家乐揪住真凶。只是……家丽的名节却是毁了,她是为了救我,我不能负她,所以,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娶她为妻,请母亲成全。”
萧夫人从他眼里读出了九死不悔的执着,知道再反对也没有,心里忍不住涌上悲伤。
“如果母亲不允,我只好和家丽远走他乡。”
“你是为了女人,不想要我这个娘了,是吧?”萧夫人抹起眼泪。
家丽赶紧说:“太太不要误会,萧公子事母至孝所以才会陷入两难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