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离岛的飞机上,他突然想起曾经在某部电影里看到的一段话:
How do you say goodbye to someone you can't imagine living without?
I didn't say goodbye,I didn't say anything,I just walked away.
该如何跟你不想失去的人说再见?
我没说再见,我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走了
褚洵也没有说再见,他只是看了一眼雨水中逐渐变小的岛屿,慢慢闭上了双眼。
四年后,墨西哥城郊
一艘暗黄色的小木船在霍奇米尔科运河上慢悠悠地前行着,船舱里传来一阵欢快悠扬的西班牙舞曲和人们激昂的谈笑声。
一个穿着黑色羊毛大衣,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静静立在船头,他身上有股疏离的气息,和船舱里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龙舌兰酒,目光随着冬日的河面飘向远方。
一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从船舱里走出来,站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嘿,Andrien,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家了?”
年轻人转过头,英俊的脸庞上带着冬日的寒气,一双浅绿色的眸子像是被寒水淬炼过,透着股骇人的冰冷,他的肤色与四年前相比黑了很多,身材却越发健壮,他冲老者点了点头:“是有些想家了,越是快到回去的日子心里就越忐忑。”
老者笑道:“年轻人,放轻松,那可是塔洛希岛,全世界最有名的销金窟,你很快就要回去了,你该高兴才对。”
“不,Francisco,你不懂,你不了解塔洛希岛,”年轻人遥望着远方的水面,缓缓说道:“那是一座没有冬天的海岛,岛上长满了椰子树和棕榈树,咸湿的海风一年四季吹个不停,人人都说那里血腥暴力,是座不折不扣的罪恶之城,但对我来说,那里却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地方,那里有七里香盛开的街道,有比天空还要蓝的海水,有遍布着紫色宝石的沙滩,还有我的亲人,朋友,和我爱的人。”
被称为Francisco的老者凑到船前与他并肩站着:“听起来我好像真的不够了解你的家乡,而你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老者碰了碰他的肩膀,接着说道:“打起精神来年轻人,相聚和离别都是人生的一部分,我们无法左右它们,C′est la v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