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和周洛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虽然有时候赵磊会叫他一声大嫂,但他知道,在周洛的心里并没有将他当成另一半看待,顶多就是个无聊解闷解决生理需求的床伴罢了。
他原本是塔谷一家夜总会里的小鸭子,那天他接到了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客人,虽然他心里犯恶心,但为了生存他没得挑,反正都是被人操,眼睛一闭也就熬过去了。
可没想到那人竟然强迫他跟自己一起吸毒。
塔谷地处南北交界地带,是整个塔洛希岛上最混乱的地区,这里是洛城毒品的主要流入地,也是瘾君子,妓女,毒贩的聚集地,塔谷有整个塔洛希岛上最多种类的毒品,最便宜的妓女,最低廉的酒店,最血腥暴力的赌场,是平民的狂欢之地,也是游客的猎奇之所。
这里的妓女和小鸭子几乎各个都是瘾君子,他们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换成一包又一包的毒品,日复一日地沉迷在毒品与暴力的世界里,周而复始,越陷越深。
但饶河里却从来不碰毒品,不管是白面还是大麻他一口都不沾,他是见过人沾染上毒品之后是什么样子的,他那畜生一样的爸爸就是活活吸毒吸死的。
那个肥头大耳的客人正在兴头上,他花了钱就是来寻开心的,结果这小鸭子竟然敢反抗自己,他二话不说抡起身旁的台灯照着饶河里的头上就砸了过去,“不长眼的小婊子,你一个小鸭子竟然敢反抗我,你不吸是吧?今天老子就非让你吸,吸死你个小贱货!”
说着他抬起脚就往饶河里身上狠狠地踹,饶河里生得秀气,个头也只有一米七出头,这人却生得虎背熊腰,他死死按住饶河里,饶河里根本逃不了。
饶河里倒在地上被连踹了十几脚,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被活活踹死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突然生出了豁出去的决心,他趁着男人不注意,用手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摸索起来,好半天终于摸到了一块刚才砸到自己头上的台灯碎片,那人正压在他的身上一脚又一脚踹得过瘾,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反抗,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那片玻璃碎片狠狠地插进了那人的眼中,那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终于松开了钳制他的手。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拼命往门外跑,刚拉开门,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周洛曾问他为什么宁愿死都不吸毒?他说,吸了毒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那天周洛救了他,将满身是血的他从那间夜总会抱了出来,从此以后他便跟在周洛身边,到现在已经两年。
第3章 叔叔,头好疼啊
褚洵:叔叔喝杯安神茶叔叔:阔怕阔怕好阔怕最后几段有删减,详细见微博
周洛开车载着昏昏欲睡的褚洵,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栋白色的小楼前。
这是褚家的老房子,也是周洛和褚洵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两层楼高的白色小楼,样式是民国时期的骑楼式样,四五根白色的廊柱矗立在楼下,连成一片长长的走廊,走廊里种满了七里香,银合欢和大丽花,靠近门边的地方有一张小木桌,桌子上放着一把暗黄色的云杉木吉他。
傍晚时分的那场暴雨打湿了桌面,桌上落满了沾着潮湿水汽的白色小花,零星的几朵飘落在吉他的琴弦上,幽幽散发着暗香。
小楼有两层,二楼的阳台正对着楼下的花园,有两扇巨大的淡蓝色窗户,粉色的蔷薇花沿着窗户的边缘向上攀爬,成簇成簇的粉色覆满整个墙壁。
小楼前面不远处就是海滩,夜晚的海面静寂深沉,咸湿的海风卷着海浪扑打在周洛和褚洵的脸上,也吹动着蓝色窗户上的粉蔷薇,馥郁的清香顷刻间便漾满整栋小楼。
周洛扶着褚洵的腰将他抱进一楼客厅,放到了沙发上。
这个动作使得褚洵睁开了眼睛,浅绿色的深邃瞳仁在白炽灯的光照下泛着神秘的光泽,他弓起身子往沙发里面窝,那模样就像一只收了爪子的波斯猫。
“叔叔,头好疼啊……”
周洛俯下身揉了揉他绵软的头发,“在这躺一会儿,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吃了药就好了,乖。”
“嗯……”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团扇,簌簌扑动遮住了浅绿色的瞳仁。
周洛起身,脱掉了身上带血的白衬衣,周洛虽然看起来瘦,但是脱下衣服后身上的肌肉却非常结实,宽阔的肩背线条流利,腹下隐约能看见紧实的腹肌,黑色西装长裤带出精瘦利落的腰线,也包裹住结实饱满的臀部。
或许是因为经常打架运动多了的缘故,也或许是天生就长得好,周洛的臀部形状非常好看,浑圆的两瓣沿着细窄的腰线起伏,又挺又翘。
褚洵躺在沙发上,眯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周洛的背影,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将他的每寸肌肤都偷偷描摹了一遍。
周洛倒来热水,把退烧药片放到手心,将褚洵抱进怀里,喂他吃下了三片退烧药,吃完药后,周洛放下水杯想起身替他去拿一个薄毯盖上,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他用绵软的头发在周洛赤裸的胸膛上蹭来蹭去,黏黏糊糊地说:“叔叔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周洛收回了腿,平躺到沙发上,将他的整个身体都抱进怀里,让他趴在自己的胸前,两手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替他揉了起来,“这样有没有感觉好点?头还疼得厉害吗?”
褚洵猫儿一样眯着眼趴在周洛身上,双手抱着周洛的腰,无力地摇了摇头,“不疼了,现在好多了,叔叔今天又去打架了?有没有受伤?”
周洛笑着说:“我怎么可能受伤?这岛上谁能打得过我?别替我瞎操心!”
褚洵抬眼淡淡地回道:“哦,前些年也不知道是谁被人砍的浑身是血,倒在门口一动不动的……”
“嘿,臭小子,”周洛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那是被人阴了,不然那些小崽子怎么可能伤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