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木会心一笑。
温早见莞尔,小声嘀咕,“关系真好呢。”
说着,她瞥了一眼曲红绡。后者则是转头对她一笑,她吓得赶忙把头扭过去。
叶扶摇摆摆手说:
“所以啊,这种事,你得自己去问他啊。叶抚那人不就这样吗,一个人心里装着数不清的事,别人不问他就不说。”
胡兰这才惊觉,“对了,先生他人呢!”
鱼木低眉,“没回来啊。”
“是不是不敢面对我啊!可恶!”胡兰咬牙说。
叶扶摇努努嘴,“他脸皮那么厚,才不会呢。”
“那他现在人呢?”
“不知道。说不定一个人又走了。”
鱼木没有说话,微微抿着嘴,心情很低落。
胡兰拳头锤了锤桌子,“可恶可恶!这算什么先生啊!太可恶了!”
她们一顿闹腾完了,曲红绡才问:
“之前,先生跟你们在一起吗?”
叶扶摇点头,“是的嘞。他去放了一场烟花,就不见了。”
曲红绡目光虚妄,她试图去寻找,去遥望叶抚的踪影,但遗憾的事,即便已是人皇,即便世间万物皆在她一念之间,也寻觅不到叶抚半点痕迹。他就像从来都没出现过,无影无踪。
面对着这个惨淡的事实,她愣愣地低下头,细若蚊蝇地自语:
“说好的……酒呢……”
不过,她转念又想,三月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她接着又开始寻找秦三月的踪影,但让她惊讶的是,秦三月跟叶抚一样,没有半点痕迹。
是不能被窥视?还是有人刻意遮盖了她的踪迹?
曲红绡心里升起疑惑,她知道三月非寻常人,但也并不清楚其具体身份。这是否与先生有关,她也无法做出猜测。
短暂的惘然后,曲红绡情绪回正,替叶抚解释道:
“想必,先生有自己重要的事要做吧。”
胡兰反驳,“那也不能一言不发就走了啊。”
“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
胡兰还在气头上,轻哼一声,“师姐,我知道你心地正派,但这就没必要给先生开脱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曲红绡哑然失笑。
叶扶摇手一拍,岔开话题说:“这不行啊。”
“什么不行?”胡兰本能地警惕起来。
“你看啊,你叫我是师姐,叫红绡也是师姐,我们要是站在一起,那不就是搞混了?”
胡兰一本正经地说:
“那我叫你叶扶摇,这样就不会搞混了。”
叶扶摇当即驳回,“不行,我也是师姐!”
“才不是呢,你是个骗子!”胡兰斗嘴道。
“你刚才还说得那么真情实感,我都快感动了好吧,要不要我把刚才没掉的眼泪现在掉下来啊。我哭了哦!”叶扶摇一边说,一边挤眼睛,试图流两滴眼泪。
胡兰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脸微微泛红,轻哼一声,撇过头去:
“叫你师姐也不是不可以。要区分的话,我叫你师姐,叫红绡师姐大师姐。”
“不行!”叶扶摇再度驳回。
胡兰恼火道:“什么不行啊!”
“叫我师姐,叫她大师姐,岂不是就体现不出我跟她的姐妹关系?”
胡兰更加恼火了,“你这人,不要捣乱好不好!”
叶扶摇头一歪,开始装傻。
曲红绡看着这般,就能想象出她们平时的相处模式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能把自己那个怜巧古怪的小师妹逗成这样,也不亏为叶扶摇这个名字啊。
她打圆场说:
“称呼无所谓的,也不需要做什么区分嘛。”她微笑着看向叶扶摇,“想来,胡兰喊出‘师姐’二字,你应该也能从语气里辨别出来她是在喊哪个师姐。”
叶扶摇眨眨眼,露出“不愧是你”的眼神。
胡兰在一旁摆手说:“高下立判!”
对于胡兰的语言攻击,叶扶摇是觉得没有丝毫杀伤力的,怜爱地看着她。后者冷哼。
三个女人一台戏,还有两个各怀心思。
温早见沉闷了那么久,现在只想静静享受这久别重逢的惬意,像喝醉了一般,眯着眼,半倾着身子,向着曲红绡那边。
鱼木,她想着叶抚的事。
她想起了很多,一如叶抚之前所说的“苏醒”。她醒了很多,不过,她现在还只是鱼木。
浊天下终日见不到挂在远空的夕阳,今天,能见到了。并且,人们终于不再畏惧黑夜,因为他们知道,太阳第二天还会升起。
夕阳让人迷醉的晕洒在天玄城里,落在王庭之中,轻轻停歇在裁雨楼间。
百格窗编织夕阳,夕阳演绎美好。
她们彼此倾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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