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的呢?”秦三月笑着问。
单绿蓉的认识里,秦三月就是一张白纸,是很纯洁天真的。所以,她并不像细致地去描述出来。躲闪目光说,“身体上的共鸣。”
“身体上的共鸣?是什么样的?要怎么做呢?”秦三月追问。
单绿蓉索性直接说,“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我难道还是小孩子吗?”
单绿蓉无言反驳,对于人族而言,十六岁怎么也说不上小孩子了。她只得继续敷衍,“就是两个相爱的人,感受对方身体的方式。”
“什么方式呢?感受对方身体,要脱衣服吗?”
单绿蓉一下子红了脸,“哎呀,问我那么多干嘛,我是医师,不懂这些。”
说着,步伐加快了。
秦三月笑着跟在后面,心想,单医师真是个温柔的人,像是大姐姐一样。
就秦三月这好奇的性子,哪有不知道那“普遍的繁衍方式”到底是什么的,关于这个,在君安府的时候,早就问过居心了,也得到了十分具体的答案。居心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会有人教她这些。
秦三月呢,只是想逗一逗单绿蓉,起码地,让她心情好一点,不再那么沉重。
她总是这样,以着她的方式,去照顾到每一个人。
回到单绿蓉的住宅后,秦三月一直在思考自己之后该怎么办。她并不想离开这里,但是照着单绿蓉的话来说,清退无关人员是必须的,不由个人意志决定。即便是躲藏起来,不被强制清退,她觉得以单绿蓉的性格和态度,大概率她要陪着自己。秦三月并不想让单绿蓉这样一个温柔的存在留在这里跟着自己冒险。
对于秦三月而言,唯一能回去的机会是有八九就是山海关的最终时刻——那轮夕阳升起之时。
她是从那轮夕阳里掉到这里来的,回去的路或许也还在那轮夕阳里面。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
问题就在于,如何既能让单绿蓉离开,又能让自己合理地留在这里。
思来想去,秦三月觉得大概只有符檀能帮到自己了。
于是,她以“或许符将军能帮她让内阁去调查她身份”的借口,哄骗着单绿蓉带她去了符檀所居之地。因为医师在山海关地位不错,而且单绿蓉还是百草妖这种特殊存在,名气算是很大的了,所以能很轻松地见到符檀。
当符檀知道单绿蓉和秦三月来找自己时,还是很疑惑且意外的。更意外的是,秦三月要和她单独对话。
在其居处的书房里,秦三月率先表明来意,“符将军,我想请你帮个忙。”
符檀对秦三月这个存在的认识还很模糊,想了想后,说:“什么忙?”
“以你的名义,让我留在山海关。”
符檀皱起眉,“你之前不是说你想离开吗?”
秦三月摇头,“那是违心的话。”
符檀凝目,“既然你想留下来,让单绿蓉帮忙就是了,她也有能力做到。”
“我想单医师离开,只我留在这里。”
“为什么?”符檀满脸写着“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秦三月直直地看着符檀,“之前在城墙上我对符将军说的脑袋里的幻象,实际上那并不是幻象,而是亲眼所见!”
符檀眼神陡然一凛,整个人浑身绷紧,“什么意思?”
秦三月咬了咬牙,“你先帮了我,我再告诉你。”
“你在威胁我?”符檀眼中淌出危险之意。
“这是等价交换。哦不,并不等价,对符将军而言,我所知道的是很大的秘密,而你只需要小小出力便能帮助我。”
符檀站起来,走到秦三月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冷声说:“从一开始,你的存在就是不安分的,知道在山海关,我们是如何处理不安分的事物的吗?直接抹除。”
秦三月并无惧意,她相信,以符檀的性格,绝对会很看重自己的筹码,也就是山海关的秘密。
“你的档案起于你被救回山海关那一天,除此之外,就是一张白纸。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我很清楚你根本就不是山海关之人。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你就是从黑雾里出来的。”符檀说。
“那又如何。”秦三月冷静地说,“我来此只是为了和符将军进行一场交易。”
符檀松开她,转过身,“我还是那句话,你完全可以找单绿蓉。这场交易,我看不到你的动机。”
秦三月说,“留在山海关就是赌命,我不想她死在这里。”
“既然是赌命,你为何要留在这里?”符檀瞥了她一眼。
“符将军你也说了,我并非山海关之人。我是误入这里的,我留在这里,只是想找到回去的路。”
“你是从哪儿来的?”符檀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