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叶抚顺势站起来,“请进。”
然后,秦三月就落空了,头又是晕沉沉的,一个不稳,脑袋狠狠地撞在门槛上。
叶抚连忙将她扶起来。
秦三月闭着眼,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拍着脸蛋,“晕乎乎的,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些什么事啊。”
“还好吗?”
“嗯,还好。就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叶抚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她放开,“你在这儿,我去外面看看。”
说着,他就离开内院,到了外院。
他前脚刚走,秦三月立马红了脸,不断地“呸呸呸”,“秦三月,瞧你在做些什么啊,简直是疯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捂住脸,让躁动的心情沉下去。她偏头看着门上的牙印,又想着自己咬老师的那一口,尴尬得想一头撞死。“秦三月,你真是个笨蛋,笨死了。”
片刻后,叶抚提着一个纸袋子进了内院。
秦三月立马安静下来。
“管事处送来晕船的药了。人家说,这艘船上,从来没有过晕船的情况,以至于药都压仓库了。你是第一个晕船的,了不起啊秦三月,轻而易举地就做到了大家都做不到的事。”叶抚笑道。
秦三月按着肚子,蹲下来,“晕船也怪我咯。”
“不怪你,怪船。”叶抚笑着说。
“别调侃我了。”秦三月一脸痛苦,“要是你也晕船,你就知道什么叫痛苦了。”
“行吧。我去给你熬药。”
“加点甘草。”
叶抚提着药包,越过秦三月,往里屋走去,走了不远后,他又回过头,“对了,”他笑问:“还要抱抱吗?”
秦三月愣了一下,然后稍稍别过头,黑着脸,“什么抱抱啊,都不知道老师你在说些什么。”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自己的房间。
叶抚笑了笑,没说话,进了后院。
房间里,秦三月一脑袋埋进被子里,一边发晕,一边发晕。
……
下午。
秦三月一口将褐得发黑的药汤喝掉,然后喝一口糖水,长出一口气。
“我以为只有胡兰那样的小家伙才怕苦,没想到你也怕苦啊。”叶抚笑着说。
秦三月恢复如初,轻声道:“谢谢老师,还专门熬糖水。”
“顺手而已。”叶抚说,“喝了药,再去睡一会儿。晚上再去吃点东西。”他又问,“你想吃什么?”
秦三月笑道:“老师没必要那么照顾我。我也不是弱不禁风。”
叶抚点点头,“这副汤药没什么问题,喝上两三天,之后应该就不会再晕了。”
“晚上我想出去逛逛。”
“你的功课还没完成。”
“……我都这样了,迟几天应该不过分吧。”
叶抚笑了笑,“以前给你布置功课,都是当天完成。不过也没关系,养好身体才是。”
“嗯。”
“你先睡着。水和点心都放在桌子上,醒来后,渴了饿了就先吃点。”
“好。”
叶抚点点头,将药碗收捡起来,便出去便了。
秦三月侧躺在床上,手指卷弄着窗帘,望着窗外面,不由得去想,三个月过去了,不知道胡兰到哪儿去了。
唉。她叹一口气,翻过身,闭上眼,缓缓睡去。
不再提起,也不再想起上午的事。暂且翻过一页。
……
晚上,秦三月醒过来,穿戴好后,出了房间。朝院子里看去。
院子里四周都放着夜光石,虽说不如白天那样,但也还是很明亮的,将每个角落都照得见。叶抚坐在亭台里,一如既往地在写东西。
秦三月看着,不禁去想,老师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喜欢写些东西,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以后,要不要去问一下呢?
“老师。”她轻声呼喊。
叶抚在亭台里抬起头望过来,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药很好,已经没事了。”她一边系着头发,一边说:“我想出去吃点东西。”
“嗯,去吧。”
“老师和我一起吧。”
叶抚放下笔想了想,“也行。总不能一直坐着。”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秦三月转身进了屋子,在镜子面前稍稍做了一番休整后再出来。
看着干净的院子,秦三月说:“见了好几个月的雪,现在没见着雪,反倒有些不习惯。”
从门前经过时,她悄悄在门上留了一只小的木虫,用去修补那个牙印。看上去,总是有些难为情。
“说来也挺奇怪的,东土居然下了那么久的雪。只是北国的话,下到二月中旬还能理解,但为什么南方也会下那么久呢?而且,看样子似乎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停。”秦三月走到亭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