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奇显然已经听过很多遍杜文韬的自述，不等杜文韬开口就复述出来。
“杜师傅啊？那扬州炒饭，绝了！”
杜文韬看着陈桂奇的努力憋笑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了好几眼才狠狠开口：“去，掂锅五百遍！”
“啊？”
陈桂奇拖着长长的尾音，嘟着嘴走开。
灶台边上，陈桂奇将火种抽出移到旁边的灶膛里面，从边上一个旧口袋里倒出小半袋铁砂开始练习。
尽管看着挺瘦弱的，不过当陈桂奇拿起锅的时候苏子放还是一眼看出陈桂奇的实力。
不弱！
当然可能也是因为锅里的铁砂并不多，所以陈桂奇掂的十分轻松。铁砂方向始终如一，起落之间全都服帖无比，沙沙的声音十分有韵律感。
“一、二、三……十！”
陈桂奇每掂锅一下就喊一声口号，一时间连苏子放看着都很有感触，前途无限！
杜文韬在一旁刚刚给高汤撇完沫子，回过头就看到陈桂奇掂锅的样子，叹口气喊停，又从袋子里倒出一小半，凑够了半袋子才让陈桂奇继续。
苏子放上前瞧了一眼，发现锅中的铁砂大都是那种圆形的，打磨的光溜溜的，不过也有少数不规则的形状，略一思忖明白了原因。
这袋铁砂原本应该是不规则形状，只不过因为掂锅时互相摩擦碰撞所以变成了圆形。
而杜文韬练习的时候总是倒出一半，铁砂混合不均匀，这才有现在锅里这样子不均匀的形状。
杜文韬伸手在袋子里一掏，摸出一把形状不怎么规整的铁砂，轻轻问道：“桂奇哇，你跟着我学了多久了。”
“两年零四个月！”陈桂奇脱口而出。
“两年啊！”
“不短了啊！”
杜文韬感慨着将铁砂撒下：“你这袋沙子掂了多久了？”
“半年多了。”陈桂奇放下铁锅看着杜文韬，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掂铁砂吗？”
“掂锅是要你掌握运锅的技巧，要知道华夏料理最核心的技术还是在炒菜上面，你放这么少的沙子，练出来的技术不扎实！”
“一旦菜品一多，你就会把握不住量，这就不行。”
“要知道你师爷当年让我练习掂锅的时候可是给我准备了三口袋铁砂，不打磨到光滑锃亮不许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