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么做之前,他就紧接着意识到,拉了再扔的行为实在是幼稚到了极点,实在不像他会做的事。
“……哼!”
也就只能冷冰冰地哼上一声,哼完就要把无关人士置之不理。
但是,有个声音非要在此刻突兀地响起:
“喂,埃迪。”
埃迪不想理他,奈何前面不懂事一样的冒牌货还在那里杵着一动不动,专挡他的路。
四周乌鲁克人民围了一层又一层,也像是想要无声地阻挡他离开,所有人的视线都默默地集中了过来。
男人的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彻底停下,也是完全能预料到的结果。
从遥远的地方——好像叫什么迦勒底?——过来的那群人也在人群里,投来了他不能完全理解,但却能隐约察觉到复杂的目光。
没办法。
他只能回头了。
目光所及之处,那个烦死了的王,他曾经的朋友,也在注视着他。
吉尔伽美什一直都是这个德性,不管做什么都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
就像此时,这家伙把手往前一伸,脸上还露出了胜券在握一般的微笑,仿佛在明示他——
“回都回来了,你还在闹什么别扭?”
王的手就摆在面前,不达目的不罢休。
埃迪瞪着这只爪子,内心却是刹时间五味具杂。
他大概还是不高兴。
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既然回到了乌鲁克,就不可能再潇洒离开了,
因为这片土地,这个国家,还有这个国家中的所有人,都是他才算是刚刚启程的人生开端中最重要的浓墨一笔。
无论后面会发生什么,他还会遇到什么人……
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是永远都无法割舍的。
对啊,就是“永远”。
没看到在过去了不知多久的后来,未来的他听说了乌鲁克的危机,也义无反顾地回来了么?
“…………果然是‘我’啊,那家伙。”
“真不愧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了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这样做啊!”
他释然了,也懒得管那么多。
“吉尔伽美什你说谁闹别扭呢!”——这么说着。
在旁人的欢呼声中,银发男人抬手,重重地把王抬起的手臂拍了下去。
……
“言归于好了吗,那边?过去的埃利克,比想象中的还好说话啊。”
“因为还没有变得像后来这样别扭,对比起来直白多了。”
“对哦!还是楠雄你观察得仔细,埃利克原来是越老越幼稚的那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