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 才刚刚站稳的脚顿时变得尤为沉重。男人禁不住向前一栽, 似要摇摇晃晃地重新跌坐回去。
“不行就不要逞强啊。”
埃利克啧道, 同时伸手, 把与他体格差极大的欧尔迈特一下拖了上来,看上去轻轻松松,一点费力的感觉都不曾有。
“……谢谢。”
“唔, 没什么。”
少年没有将注意完全放在欧尔迈特身上,将其拉起来之后,就移开了目光。
此时投向前方的视线,就不像前一刻看向欧尔迈特时那般温和了。
“冷”。
在那双金眸里, 寻不到半点能称作温暖的事物存在。
这里面自然也不会带有情绪,毕竟,在看向下场已然注定的蝼蚁之时,愤怒都是毫无必要的多余情感、
他对这个蝼蚁更是什么兴趣都没有。
在这随意丢下来的冰山重压下,先前还张狂得意的男人还没有死,这全靠他掠夺来的千百种个性,从中还是能找到苟延残喘的办法。
不过,也就只能“苟延残喘”了。
想跑是跑不掉的,根本不可能。
埃利克头一次在他人——虽然目前这个“他人”只有欧尔迈特一人——面前,展露他真正的冷漠。
对敌人,他绝对不可能手下留情。
“all for one”的逃亡路线被彻底封锁了,冰山底下,他们所在的这一篇空旷场地正下方,全在顷刻间被少年冻结。
再柔软的土壤,也在此刻变得宛若冰原之中封存的千年冻土,坚不可摧。
“没死?那就继续吧。”
他的嗓音同样淡漠,落入特定人群的心底,便比冻土冰川还要寒冷。
没有人做出明显的动作,但冰山自动悬浮而起,露出了一小许缝隙。透过缝隙往里看,似乎还能看到人形的物体。
但是,没有蹲下往里瞅的时间。
因为冰山在下一刻又落了下来,坠落之时,才安稳了一小会儿的大地再度巨震,嗡鸣声直直传荡向远方。
还没等呼吸均匀。
冰山又又又飘起来了!又又又砸下来了!
这才叫如同狂风骤雨击打而下,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时间。
这一片可怜的大地可能要被震得抖成筛子,也就是被冻住的土壤足够坚固,才没有被这接连不断的撞击砸出无数道骇目的裂痕。
“砰!砰轰!砰咚!!!”
发出的声音同样惊人,传出千里,整座城市都能够听到,莫名有种冰山是砸在听者心脏上、心脏一阵闷痛的感觉。
似乎,隐约有点不连续的杂音漏出来。
好像说的是:你……这不是……你应该做的……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