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最后却出了乱子。
朝堂之上,大炎使臣态度恭敬地向永初帝提出以马易粮的请求,朝中许多官员纷纷出来附和,就连宁王也站出来支持。眼看着永初帝就要同意此事,这时新晋状元郎顾远山却突然站出来厉声反对。
他列举了兵部尚书周元和大炎使臣私相受贿的种种证据,就连他们交易的地点,受贿的金额都罗列得一清二楚,并且还将周元的一个心腹,平日里替他在大炎使臣之间跑腿的一个小厮也抓了起来,那小厮经不住吓很快就招供了周元的全部罪行,一时之间,朝堂哗然,永初帝震怒!
“好你个周元,你堂堂一个兵部尚书竟然与别国使臣私相受贿,金额多达一千两黄金,你想干什么?啊?你想干什么?”永初帝衰老的身体瘫在龙椅上,气得直发抖。
大炎与大燕交战多年,大燕的西北三镇更是被大炎侵占多年,虽说近几年两国早已休战,那不过是因为大燕现在兵不强马不壮打不动罢了,人人都知道大燕与大炎终有一战。
这种时候大炎国前来向大燕求援,见识短浅的人可能会为了战马同意给他们粮食,永初帝原本也是想给的,但这不是他堂一个兵部尚书贪污受贿的借口。那可是兵部啊!若是兵部私下与邻国勾结,大燕岂不是完了?!这是最大的忌讳,偏偏周元竟撞到了当口上。
“臣冤枉啊!臣冤枉,臣也是为了大燕着想啊,臣只是一时起了贪念,但臣忠君之心不变啊。”周元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什么,将矛头直指顾远山,“顾大人当初与臣交好,此刻却迫害臣,说不定这中间就是他在用计谋引臣上钩的,请皇上明查啊!”
永初帝浑浊的眸子瞬间转到顾远山身上,沉声问道:“哦?你近日和周大人走的很近?”
顾远山面不改色地回道:“周大人曾邀臣去他府中参加过几次私宴,臣初入朝堂经验不足,因此才想着借此机会和诸位大人虚心求教。”
这时江有汜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启禀皇上,顾大人少年英才,臣也曾私下邀请过他到臣的府上赴宴,顾大人当时也赏脸来了。”
他这是在替顾远山转移焦点,永初帝最烦党派之争,若是顾远山刚入朝堂就迫不及待地与世家交好反而会让永初帝心生厌恶,但他若两派的邀约都一视同仁,那就说明他并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党派的念头。
永初帝脸上的神色这才缓了缓,顾远山又道:“臣去周大人府上赴约时偶尔听到了周大人与大炎使臣的交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将此事告知了江大人,后续收集证据逮捕人证都是江大人从中协助的。”
他一个刚入朝的状元郎若是没人协助如何能抓住兵部尚书的把柄,如今他自己全盘托出,反而打消了永初帝的疑虑,江有汜本就是顾远山在翰林院中的顶头上司,顾远山向他求助也是无可厚非的。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身后可有人在暗中指使?”永初帝疑虑尽消,眼光不动声色地从宁王脸上飘过而后狠狠盯着殿下的周元。
人人都知道兵部尚书是替宁王做事的,现如今周元贪污受贿,那么宁王到底知不知情?又有没有参与进去?
“没有,没有人指使臣,是臣自己起了贪欲,与他人无关,皇上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人吧!”
周元能爬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懂得识时务知进退,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利益全都捆绑在一起,一家倒了还有另一家爬起来,但他们支持的皇储却绝不能出事。
“宁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永初帝阴沉着脸看向宁王。
“儿臣无话可说。”乌兰静静立于殿中,背影凄凉。
“好,好个无话可说,你手底下的人做出了这种事,你也脱不了干系!罚你半年的俸禄,这两个月你就待在自己府中面壁思过吧!”
“儿臣遵命!”乌兰的声音不温不火,但只有江有汜知道那低沉的声音下面埋藏着的巨大怒意。
周元被削去兵部尚书的职位,宁王丢失了对兵部的掌控权,不仅元气大伤更被罚了半年俸禄,而顾远山却因检举有功落得一个耿直磊落的美名,永初帝对他更是赞赏有加。
一场风波这才堪堪平息。
这一日晚间,本该在王府面壁思过的宁王却硬闯进了翰林院大学士江有汜的府邸,彼时江有汜刚刚换下官服,正准备沐浴更衣,就见乌兰从前院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而自己的家仆则却被一群带刀侍卫挟持着,竟无一人能阻拦。
乌兰一进门就将江有汜的房门狠狠关上,门板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震得江有汜也跟着哆嗦,“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乌兰掐着江有汜的脖子将他抵在门板上,恶狠狠地说:“你玩我江有汜,你和别的男人合起伙来玩我,是不是?!”
“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江有汜拼命拍打乌兰的手臂,但乌兰却不松动分毫。
“那个顾远山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帮他!老子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你们在一起了!上次在京郊别苑就看到你们凑在一起,也是在商量怎么整老子对不对?!你们私下还见过多少次?嗯?”乌兰抵到他眼前,饿狼一样盯着他的眼睛,“说!”
江有汜唇边扯出浅淡的笑意,“我们私下见了多少次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老子让你看看我是你什么人!”乌兰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扯开他亵衣的系带,将他身上的衣衫粗暴地撕扯下来。
虽然已经入春,但京城的气候依然严寒,昨日下起一场大雪,一直到今夜空中都还飘着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不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