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门框上沙沙作响,又掉了些粉砂下来。
“对了,”炎忽然想到,“那我就把它砸了吧。”
“咦?这不能弄垮吧,走廊也会跟着垮塌的。”乌斯曼指着那门框道。
“我没说弄塌。”炎指着那由一块块方砖交叠垒砌的门框道,“我小时候常和皇兄玩一种抽木条的游戏,就是几块同等大小的木块搭成一座方塔,两人先后抽取木条,直到它垮塌为止。”
“我见过这游戏,”乌斯曼恍然大悟,“我懂你意思了。”
“嗯。”炎点点头,“其实这门碎掉一点地方,应当不至于直接垮塌,但是能让霜牙穿过去。”
“那得仔细测算才好。”乌斯曼也看着门边上的石头。
“这里。”炎凭感觉选到一个点,在门框中间偏上的位置,“我把这里砸了。”
“试试吧。”乌斯曼打量了下,觉得可行。
炎握拳正要敲,乌斯曼忽然握住他的手,一笑道:“或许你用手指试试?”
炎想了想,有道理,这一拳砸下去,力道未免大了些。
乌斯曼松开手,炎伸出食指飞快戳向那块砖头,只听咚咚两下,指骨与砖石间传来清脆的叩击声,这砖面便凹进去一个小坑,紧接着喀沙一声响,砖石连带边上的墙壁全都开裂了,像被斧头劈开似的,门框顿时松开一些,霜牙使劲往里蹬腿。
“还差一点,得再碎两块。”炎嗖嗖地点砖头,砖石应声而裂。
乌斯曼不由觉得颈根一凉,炎要是用这力道点他的哑穴,想必脖子都得折了。
说起来,他真的感谢炎的手下留情,只是封了他哑穴而已。
“好了!”炎推着霜牙的屁股,也对乌斯曼喊道:“快走!”
乌斯曼和炎推着霜牙一口气地冲进去,门框垮塌了半边,霜牙委屈地甩着尾巴:可算是进来了。
众人见到这一幕也大松一口气。
“果然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阿雅称赞道。
“啊?”炎还在拍头发上的尘土,听到这话,愣住了。
“殿下,我们都知道您与君上是一对璧人了。”一个年轻人笑着说,“这是极好的姻缘。难怪君上要赌您赢了。”
“对对,西凉能和大燕结为亲家,真是太好了。”老头儿也咧嘴笑,还一个劲地点头。
炎是瞠目结舌,什么时候他成乌斯曼的“媳妇”了?不,应该说,是什么时候他给了他们这样的错觉?
因为乌斯曼什么都没说,不,是不敢说,所以他们不该联想到那上面去啊。
眼瞅着乌斯曼面带微笑,想要说什么话时,炎急急打断道:“不,这是你们误会了。”
“误会?”阿雅不解地看着炎,“怎么会呢。”
“我和他只是认识比较久而已,并没有你们说的那种关系。”炎连连摆手,再次重申道,“没有那样的事情。”
“哎哟,殿下,您还不好意思上了,”阿雅捂嘴笑着,众人都在偷笑,阿雅又道,“这亲嘴儿总是真的吧,我们可是亲眼见到的。”
“亲、亲嘴儿?”炎想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但转眼很快想到是斗兽场上,乌斯曼故意用嘴喂他吃解药的事情。
“那、那那那个不算!”炎的脸刷一下红了,因为他没把那个当成是接吻,这就好像和水下渡气差不多吧……渡气……等等,在蓄水池底下的时候,乌斯曼也算是吻了他么?
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管是喂解药还是渡气,乌斯曼其实都有“吻”他时,整张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乌斯曼面带微笑地站在那儿,双手环胸,就像是接受众人祝贺的新郎官,大大方方得很,而炎就像那热锅上蚂蚁,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了。
“殿下您在斗兽场上如此威猛,没想竟是如此羞涩之人,”还有人笑道,“是我们这些粗人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