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 那边的死胡同就像是迷宫, 怎么也绕不出去。”果然没在听!炎努力控制住脾气,说道, “和这边的路也挺像的。”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确是落进临泽古城的机关陷阱里了。”乌斯曼抬头看着上面的青石
板,“原来如此,他们的做法大约就是把人困在这里, 然后把天花板上的石头全砸下来吧。”
“嗯。”炎点头,并说道,“恐怕不只是天花板上的石板,地上、石砖墙壁里估计都埋着暗器机关。在大燕也有记述用机关之术设陷杀人的古籍, 我略看过一些, 但没有亲眼见过。”
“这太可怕了。”妇人惊恐道,面色煞白。
“好在机关虽然还在, 但我们头顶没有临泽的士兵了。”乌斯曼接话道,“没有人操控这些机关来伤害我们, 总的来说,只要我们足够小心,行走在这里还是安全的。”
乌斯曼的一席话顿时让妇人的表情再度放松下来,还一脸崇拜地看着乌斯曼,炎忽然发现他还挺会照顾女人的。
不过也是,他毕竟是一个花心的男人。
炎在心里暗暗翻白眼,继续说道,“虽然这里看起来都是死胡同,但我觉得临泽的君主是不会让敌人的尸体直接腐烂在迷宫陷阱里的。那样的话地下会臭气熏天,血流成河,剩下的敌军就不会上当了,所以迷宫里一定有着出入口,让临泽的士兵悄悄进入迷宫,把敌军的尸体搬出去。只不过这些出入口一定是相当隐秘的,我们得很仔细的寻找才能把它们找出来。”
“有道理呀!”众人很是惊奇地望向炎,对大燕亲王的这番推测很是佩服。
乌斯曼虽然也想到这一点,但还是毫不掩饰对炎的赞许目光,那眼角含春的眼神太明显了,炎不得不板起脸,以此应对乌斯曼的热情。
“他又在搞什么鬼?我可不能再着他的道了。”炎让自己牢牢记住一件事,那就是他在乌斯曼那里吃过的亏、上过的当,两只手都数不完,绝对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然后炎开始做正事,清点人数,记住这里每一个人的样子。
他们一共有十九个男人,两个女人。男人当中有一位年轻人的脸部受重伤,流了不少血,还有一位看上去特别瘦的老人,但他腿脚麻利,跟上大伙儿没什么问题。
其他的男人皆是三、四十岁上下的青壮年,爱看斗兽比赛的人,本就大多是男人。
那两位女人已经成婚,看那用花布包起来的发髻就知道,而且她们像是彼此相识的,一路上手挽着手,互相拭泪、安慰。
“阿雅姐姐,我真的很担心孩子他爹,这么大的爆炸,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的,我们掉在这么深的坑里,不也好好的么。哎,说起我家那烂赌鬼,才真闹心……”被称作阿雅姐姐的妇人,就是那个得到乌斯曼宽慰的人。
炎从她们的对话得知她们的丈夫也在斗兽场里,只是不知是掉下来还是怎样,现在行踪全无,这让她们很是担心。
“你在看什么?”乌斯曼凑近问。
“我在记人数。免得待会儿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一个人。”炎没好气地道,“他们都是你的子民,既然受你所累掉进古城里,你自然要负责带他们脱身。”
“炎炎,”乌斯曼道,“你的心肠总是这么好呢。”
“你会这么想,大约是你的心肠太黑了吧。”炎用大燕语说。
乌斯曼莞尔,仿佛挨骂了也很开心的样子,不,是好像他在地下城探险而非受困似的。
“亲王殿下,请问……我们是要继续往前走吗?”阿雅走近一步,恭敬地向炎询问道。
“对,每两人一组,继续往前走,还有这两位大哥,麻烦你们照顾这位小兄弟了。”炎在这些人中间走来走去,很快安排好该怎么结伴前行。
而他们自从知道这异乡人不是什么拥有奇异武功的怪人,而是大燕的永和亲王后,对他的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格外尊敬。
“那本王与你一组。”乌斯曼挨紧在炎的身边。
“你和霜牙一组。”炎板着脸道,“你们垫后。”
“啊?”
“呼呼~~”霜牙很高兴,咧嘴笑着,露出森白尖利的牙。
“炎炎,”乌斯曼很不满地问:“你和谁一起走?”
“我一个人走,”炎说道,“在最前面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