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座为何会突然来蜀山吗?”宗子珩狠狠地瞪着李不语,“因为本座在为先帝迁坟的时候,发现那具葬在宗氏皇陵的白骨,根本不是先帝的遗体。”
“帝君在说什么?”李不语急道,“怎会如此?帝君为何笃定那不是先帝的遗体?”
“那白骨的指骨,没有一丁点受损过的痕迹。”宗子珩寒声道,“世家子弟,三岁便开始练剑,几十年如一日,谁的指骨不曾弯折过?”
“倘若如此,那确实蹊跷,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本座当年亲眼看着先帝入棺,谁调换了遗体,谁伪造了相貌,谁能在无量派的地盘上胆大包天地偷换宗天子的遗体,不是你,难道是你的父亲、祖父?!”
“帝君冤枉!”李不语辩解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家父和祖父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请帝君容我去调查,我一定……”
“先帝的事你说你不知道,那沈妃呢?”宗子珩逼近了李不语,表情因痛苦和仇恨而扭曲,“昨夜,本座亲自开棺验尸,母亲的百会穴上有雷祖宝诰留下的蛛网红纹!”
李不语张着嘴,舌挢然不下。
“当时你还没有坐上掌门之位,但你身为老掌门的嫡孙,下
一任掌门继承人,动用门派法宝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
宗子珩一把掐住了李不语的脖子,厉声道:“你还要如何狡辩!”
李不语双目充血,眼睛几欲脱框地瞪着宗子珩。
“你先杀了先帝,再杀了沈妃嫁祸于她,最后让本座担负千古污名!”
李不语的面上浮现灰败之色,他颓然道:“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没想过你会为她担下弑君的罪名。”
杀意沸反盈天,宗子珩猛地收拢五指,死死扼住李不语的咽喉,眼看着李不语面部涨红,双眼逐渐翻白,涎液不受控制地留下。
就在李不语濒死之际,宗子珩突然松开了手。
李不语死里逃生,一抽一抽地喘着气,面孔扭曲得吓人。
宗子珩双拳紧握,身体剧烈颤抖着。
李不语流泪道:“她毒死我堂兄,害得我姑母久郁成疾,撒手人寰,就算我不杀她,我爹和祖父也不会放过她,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帝君。”
“你怎么知道,是她毒死了宗子沫?”宗子珩慢慢扭过头,阴冷地看着李不语。
李不语一怔:“此事……”
“此事只有本座和先帝知晓,外人都以为是陆兆风和楚盈若干的,包括你爹和老掌门,否则,母亲踏上云嵿的那一刻就不可能活下来,你也不可能说服他们让本座当上人皇。”
“是我推测出来的。”李不语直视着宗子珩的眼睛。
“谎话连篇。”宗子珩心中对李不语厌恶至极,杀意和不耐迅速滋长,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了周侯灵签,“这件法宝,可以卜算出你说的话的真假,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藏了多少歹心。”
李不语盯着周侯灵签,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这法宝他闻所未闻,但宗氏藏宝库网络九州最庞大的财富和宝物,他不敢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