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胳膊断了,还没长好,你能猜到是谁干的吧。”
“你……他人呢?你不打算救你师弟了?”
“我师弟已经救回来了,但是受了重伤,我也险些没命,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星永皱起眉。
“因为他根本没打算救你。我将我一个师弟伪装成你,带去见他,他用自己的属下当诱饵,让我们毫无防备,然后趁机引爆了雷火石,想把所有人一起炸死。”
陈星永怔在那里,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魂。
祁梦笙樱唇轻吐,字字句句都裹着冰碴子:“你自以为和他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想要自保,就必须救你,其实他只想要你死,要你带着他的秘密,永远消失。”
陈星永慢慢地握紧了拳头,眼中一片死气。
“所以,现在你手中已经没了筹码,一文不值,还变成了一个废人。”祁梦笙站起身,缓缓走向陈星永,陈星永禁不住瑟缩起来。
祁梦笙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腕上,狠狠地碾着:“你要怪,就怪那个人,他弃你如敝履。”
陈星永惨叫一声,在地上疯狂抽动着。
祁梦笙蹲下身,阴冷地说:“我来之前,师尊要我把你带回凤麟洲,去木莺长老坟前谢罪。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我便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回到凤麟洲,你会求生不得,求死
不能。”
陈星永脸上汗涔涔,眼睛灰蒙蒙,无力地看着祁梦笙:“如果……如果我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们信吗?”
宗子珩以掌击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
“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脸。”陈星永深吸一口气,“每次都是他主动来找我,他出手非常大方,我只是把丹交给他,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许之南阴恻恻地说:“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他既没必要救你,也没必要灭你的口,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
陈星永咬牙道,“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以及那些丹都去了哪里,但是,我有关于他身份的线索。”
“快说!”宗子珩厉声道,“什么线索,三年前是不是他指使你偷袭我们,他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在炸药之下毫发无伤?”
“这就是我要说的线索。”陈星永深吸一口气,看着祁梦笙,颤巍巍地说,“师姐,我要你发誓,我绝不回凤麟洲。”
祁梦笙面无表情道:“我发誓,只要你知无不言。”
陈星永闭上了眼睛:“我、我猜那个人,使的法宝,有可能是吴生笔。”
“‘吴生笔’?”宗子珩愣了愣,“画圣吴道子的法器?”
“听闻此法宝,穷丹青之妙可幻化活物。”许之南满脸阴鸷,“没记错的话,它在五蕴门闫枢长老手里。”
祁梦笙低声道:“闫枢……可是五蕴门掌门的师弟?”
“正是。陈星永,你怎么知道他的法宝是吴生笔?”
“我怀疑他每次派来见我的,不是真正的‘人’,是吴生笔画出来的人偶,人偶再像人,接触得多了,就能察觉出不大对劲儿。所以有一次,我验了一下。”
“怎么验?”
“我用公输矩把一块木板削得非常薄,薄到甚至无法承受一个孩童的重量,可他从上面走过,却安然无恙,那一刻我就确定,我见的不是真正的人。”
宗子珩恍然道:“如此,就能解释他为何在爆炸中毫发无伤了。那根本不是他,只是他画出来的一个人偶!”
许之南缓缓闭上眼睛,痛苦地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