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现在的修为还不够高深吗?况且宗明赫是厉害,但也并非顶级修士。”
“宗明赫的丹,应该有更大的效果。”钟馗喃喃道。
“为何,他们又非亲非故。”
钟馗摇摇头:“比起宗明赫的丹被谁吃了,我还是更想知道他吃了谁的,或许不止一个人。”
师兄弟二人都察觉到钟馗似乎隐瞒了什么,但钟馗不想说,他们也不便问。
屋内又一次陷入沉默。
良久,解彼安道:“师尊,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最终会查出一个什么结果,如果李不语承认了是他将宗明赫的尸体压在点苍峰,又能如何呢?”
“可若宗明赫与狮盟有勾结,那么当年的事就必然另有隐情。”
“即便另有隐情,又如何呢?”解彼安道,“百年已逝,跟当年之事有关系的,仅剩三人在世,恩怨已经各归尘土了。”
钟馗不解道:“你为何好像突然不在意真相了?就在不久前,李不语的师侄刚刚死于窃丹魔修之手,这些事,或许是有关联的。”
“也许没有呢。”解彼安深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来到纯阳教,心中总有一种难言的忐忑,好像越来越抗拒知道太多,他把这归结为他担心钟馗,“师尊,我愈发怀疑,生死簿上你阳寿变少,就是因为我们在执着地调查此事,这事关天下第一仙门的掌门,怎么想都很危险。如今已经证实了那邪祟不是许之南的师弟,李不语没有滥杀无辜,他和宗明赫的恩怨又不是我们指手画脚的。我觉得,再查下去已经没有必要,反而……反而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范无慑看向解彼安,他隐隐感到了解彼安的不安,这份不安不仅仅来自对钟馗的关心,似乎也和自己一样,既想知道宗明赫身上有什么秘密,
却又害怕知道。只不过他对自己为何如此矛盾,心知肚明,而解彼安,更像是出自本能,就像在八卦台上晕倒、做梦梦到“小九”,解彼安在被前世的记忆困扰,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你觉得我就此作罢,阳寿就能涨回去?”
“我……”
“因已经种下,必然要结出果。”钟馗难得严肃道,“彼安,我们师徒卷入此事,便是不可违抗之天命,也许走下去,如你所说,会惹来杀身之祸,但祸兮福所倚,说不定走到柳暗花明,反而是我的自救之路。”
解彼安沉默了。
“而且,为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钟馗抚须叹道,“你说的其实不无道理,就算背后有很多隐情,都是百年前的事了,查出来或许也没用了,但我总觉得这件事牵扯很深,不如表面上这么简单。”
解彼安叹道:“师尊的顾虑也是对的。”
钟馗爽朗一笑:“反正,都说我爱管闲事,我还就管到底了。”
“师尊,还有一件事,徒儿不解。”范无慑道,“许之南后半生都在致力于突破不灭天火,寒玉雪灵丹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为何拒绝?”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解彼安道,“你们注意到照闻等人的表情了吗?显然都没想到他们的掌门会断然拒绝,甚至都不考虑一下。”
钟馗撇了撇嘴:“莫非因爱生恨?真没想到啊这个许之南,居然跟祁梦笙有过一段风流往事,祁梦笙年轻的时候可是修仙界有名的妖女,苍羽门一直是亦正亦邪的路数,虽然不像魔修那样人人喊打,但中原的正统仙门世家,若不是为了神农鼎,都是不屑于与苍羽门往来的,更何况是纯阳教这种不近女色的老古板,怎么想,都觉得俩人天南海北八竿子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