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过招了?”
“嗯。”
“输了?”
范无慑剑眉紧蹙:“没打完。”在解彼安面前逊了宋春归一筹,令他耿耿于怀。
“你竟能跟宋春归过招。”钟馗笑了一下,“看来师父还小瞧你了。”
“师弟剑法高超,用一把断剑,使出了宗玄剑法。”解彼安言辞间有几分骄傲。
钟馗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宗玄剑?”
范无慑面不改色地说:“在师尊之前,徒儿曾师承青城山一位散修。”
“他教你宗玄剑法?他是谁,什么名号,哪里人,如今身在何处?”钟馗的酒完全醒了,犀利地目光直勾勾地瞪着范无慑。
解彼安被钟馗突如其来的严肃震住了。
只有范无慑神色如常:“师父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他将我养大后,就云游四海去了,如果不是宋春归,我也不知道这套剑法叫宗玄剑。”
钟馗的目光在范无慑脸上逡巡,似乎想辨出这话有几分真假:“你当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法?”
“徒儿不知。”
解彼安小心翼翼地问:“师尊,宗玄剑,练不得吗?”
钟馗沉吟片刻:“宋春归知道你的身份了?”
解彼安低着头:“知道了,是徒儿的错。”
“那就更要去一趟云鼎了。”钟馗抚须道,“你们都知道宗玄剑的来历吧。”
“知道。当年随着宗氏的覆灭,宗玄剑法也失传百年,宗氏后人大多隐姓埋名,逃过清算,所以有人偷偷将这套剑法流传了下来,倒也合理。”
“但李不语容不得这剑法现世,他一家人都死于宗氏之手,他
若知道有人使这套剑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钟馗睨着范无慑,“你随我去蜀山,解释清楚,否则后患无穷。”
“是。”
解彼安原本还想问问钟馗,他可不可以跟范无慑学宗玄剑,但现在不敢开口了:“师尊,李盟主不会为难师弟吧?”
“我的徒弟,他不敢。”钟馗再次深深看了范无慑一眼,站起身,“对了,你不是要剑吗,跟我来。”
钟馗领着俩人回了竹叶青殿,他先在自己书房里兜了一圈,作恍然大悟状,打开了西边的一个柜子,里面横七竖八地堆了一堆武器和法宝,一眼看过去,像是杂物间。
解彼安无奈道:“师尊,去年不是给您整理过吗,怎么又这么乱。”
“哎呀,不记得了,多半是喝多了翻出来看了看,忘记规整了。”
“这都是些上好的丹药、武器、法宝,您多少珍惜着点。”
钟馗在那一堆东西里翻了半天,抽出一把剑,那剑涂身乌黑,剑鞘鎏金纹银,嵌有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他将剑抛给了范无慑。
范无慑接过剑,一把抽了出来,这剑刃如秋霜,锋锐逼人,闪耀着银色寒芒,他毫不客气地说:“好剑,多谢师尊。”
“这剑与你师兄那把是对剑,出自虞山巨灵庄,名唤汀墨和沛雪,都是上等好剑。”
解彼安解下自己的沛雪,与汀墨放在一起比较,一黑一白,果真形如一模。
范无慑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剑身,银刃倒映出他一对美极、魅极的吊梢狐狸眼。这剑与神农鼎淬的剑自然不能比,但也是顶顶好剑,最令他满意的是,这剑和解彼安的是一对。
解彼安也喜道:“太好了,师弟,这剑你要好好珍惜,必能伴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