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了得的名兵利器都不该频繁使用,一旦用的多了,人家就会有防备。”
蔡昭第一次收起了对艳阳刀的仰仗之心,连退数步后持刀抱圆守中,凝神防御。
打斗了几个回合,她忽然发现一事,气恼的大喊道:“为何围攻我的只有七个人,外面扔飞刀的呢!”――这种区别对待,实在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慕清晏本来正在思索破阵之法并如何擒拿活口,听闻此言顿时莞尔。
他哈哈一笑,高声道:“昭昭,弗盈!”
“知道!”蔡昭运起飞花渡腾空而起,与此同时,十几根金色丝线齐刷刷飞出。
蔡昭赶在自己凌空高过黑衣人半身且金丝尚未汇聚的那短短一瞬,左手五指向着身后的山下小亭中疾张疾收,正是擒龙手第五式中的‘殊功劲节’!
受她掌力所激,摆放在小山亭中的那个腾带竹箱猛的飞起,犹如被丝线牵引般直直飞向距离较远的慕清晏。
此时十几根金丝已在空中汇成蛛网,密密麻麻的当头盖下,蔡昭连忙落地躲开,密布成网的十几根金丝又倏然收回。
两边都知道这种蛛网最厉害的时候就是在半空时,一旦落到比蔡昭腰部还低的位置,蔡昭便可从蛛网边缘空隙较大处跃出,躲开蛛网,腾空攻击黑衣人。
可惜适才蛛网汇聚的太快,蔡昭的擒龙手并未全然发功,那藤带竹筐飞到半途已显颓势,慕清晏清啸一声,向竹筐的位置猛然拍去一掌,只听啪的一声爆裂巨响,那竹筐在半空中碎裂开来,一道矫若游龙的银光宛如劈开黑夜的巨镰般飞如慕清晏手中。
利剑在手,慕清晏再不忍耐,啪啪数声清脆的金属兵刃交击之声,七名黑衣人手中的短剑俱被劈断,甚至连圆盾都被劈出裂缝。
蔡昭呆呆的看了几眼,侧过头去――画皮妖从未夸耀过他贴身佩剑的锋锐犀利,如今看来,‘弗盈’之势强悍勇并不在艳阳刀之下。
她忽觉得自己以前有些轻佻了。
略一恍神,隔壁的慕清晏已经噼里啪啦破开了阵法,要不是记得要留活口早就抹鸡宰鸭子般大开杀戒了。刚打退自己这边的黑衣人,他就飞身侧步扑向蔡昭那个包围圈,从外向内唰唰连杀数人,霎时间地上血水横流,雪亮的银色利剑却半点不染。
在瓢泼大雨中横剑肃立的青年冷冷一笑,“还不束手就擒。”
架势是很高傲冷峻,就是另一只手忙不迭的把刚刚了结剩下几人的蔡昭扯到自己身后,显得有些奶妈气质。
“我觉得我们并不是侥幸获胜。”蔡昭抹抹脸上的雨水。
“那是自然。”慕清晏理直气壮,“要不是为了捉活口,我们早就把他们收拾了。”
蔡昭终于捡回些信心,“也就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只要定下心来就能寻到他们的破绽。”
“就是,这么大的破绽谁看不出,简直比柿饼还大。”
“……别提那两字。”
被打的七零八落的黑衣人再度集结成阵型,这次他们不再急着进攻,而是每人从身后取出一个黑漆漆的金属套筒,并以半圆形缓缓逼近。
在两边势力不等的情形下,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反扑回去暴□□衣人了,然而慕蔡二人一见这金属套筒均是神色一变,反倒退后几步。
“这套筒,像不像……”蔡昭迟疑道。
慕清晏凝神细看,“不是像,我看就是。”
这时当头一名黑衣人抽拉金属套筒,一股浓稠的液体被喷射而出,熟悉的腥臭气息顿时弥漫整个山谷。蔡昭惊呼:“真的是蚀骨天雨啊!”
――这腥臭的毒液与同样制式的套筒,与当初极乐宫中聂此用的一般无二!
蚀骨天雨乃路成南当年为助师父聂恒城称霸天下所配制,具体配方只有聂氏一脉及其党羽有。可是连慕清晏都不知如何制作的蚀骨天雨,如今却出现在这荒野的小山谷中,其中意味不言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