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昭心中暗奇,我与你曾大楼认识不到两个时辰,你怎么不叫自家门里的戚凌波少说两句?
戚凌波大声道:“武林中人,自然拳脚下见真章!”
蔡昭从曾大楼身后探出脑袋,笑道:“我只是多说了两句,一没吃你雪莲丹,二没对你无礼,这么快就把我与这位常宁小师弟一视同仁啦,戚师姐这账是怎么算的?”
戚凌波气的眼眶都红了:“你还敢说对我没有无礼?!若不是你,我怎会受责骂,回头还要被爹责罚,若不是你,这些事故都不会生出来……”
“你说错了。”常宁忽然开口,众人都去看他。
常宁看向蔡昭:“我比你岁数大,不是你的小师弟。”
众人一愣。
蔡昭语重心长:“你是受人欺负的,我是来给你解围的,叫你一声小师弟你难道不该好好听着么。行走江湖,为人还是要上道些的嘛。”
常宁看天:“被比我年幼之人叫师弟,我宁可被他们打一顿,反正他们花拳绣腿也打不疼。”
“你们俩……欺人太甚!”戚凌波快要气绝了。
“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三句!”曾大楼大吼一声。
吼完之后,众人齐齐去看他。
曾大楼按住跳动的额角青筋:“你们三个都少说两句!——今日各派齐聚万千山崖,难道让外面人看北宸一脉的笑话?!凌波,你跟我去领罚,其他人都赶紧散了!”
蔡昭耸耸肩,没有反对的意思。戚凌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磨蹭着脚步。
正在此时,又有一道身影扑进林子,风一般的擦过蔡昭身侧,站到曾大楼与戚凌波中间,摆开两手做出劝解的模样。
“且慢,且慢,有话好说!”青年眉清目秀,也是一副宗门弟子打扮,额头冒着细汗,显然是听说曾大楼赶来后才急急追来的。
戚凌波眼睛都亮了,委委屈屈的上前一小步:“……二师兄。”
蔡昭给这个姿势打满分,委屈中带着撒娇,撒娇中带着不忿,不忿中带着害怕,害怕中还带着求救——看来这位戚小师姐虽然不擅长对付女人,但对付男人很有一套。果然天生我材必有用,东边不亮西边亮。
这名青年先向蔡昭拱手:“蔡师妹今日乍来,门下弟子未尽地主之谊,居然让你自行游走,险些与小师妹闹出误会来,真是我等的失职。蔡师妹,我先向您赔个不是。”
这话说的巧妙,什么‘自行游走’,什么‘误会’,三言两语将一桩明目张胆的霸凌事件给转了性。
“不用不用。”蔡昭笑眯眯,“我与戚师姐没什么过节,只要她不教训我就成了,要紧的是这位常宁小师…咦…”
不知何时,那位满脸毒疮的高挑少年依然不见了。不知是不是等的不耐烦,常宁居然已经自行走掉了。
蔡昭讪笑:“那就什么事也没了。”
这名青年再朝曾大楼恳求:“前面忙的不可开交,师父忙着招呼各位掌门,下面有许多事等着您发号施令,不如就把小师妹交给我,我好好训斥她,您看……?”
曾大楼十分无奈,挥挥手表示散场。
戚凌波破涕为笑,像孩童般爱娇的扯着那青年的袖子开开心心的跑开了。
她一走,那些帮凶少年们愈发缩头缩脑,恨不能贴着山壁溜走。曾大楼瞪了他们一眼,他们跟一串耗子似的一溜烟跑了。
蔡昭看看前方,再看看后方。
今天也是她为了侠义之路努力的一天呢,虽然救了个貌似不知好歹的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