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清冽的声音在安澜的耳边炸开,安澜干笑了笑,赶紧把自己的校服全部接过来。
安澜把射击服换了下来,他想起乔初洛说过顾砺羽有洁癖,于是试探着问:“这套衣服我穿过了,要不然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吧?”
“放着吧。”顾砺羽回答。
“哦。”安澜还是很认真地把射击服折好了,放在沙发上。
想了想,安澜没忍住又问:“你帮我好几次了。我能问为什么吗?”
“哪几次?”顾砺羽侧过脸来,淡淡地反问。
更衣室的灯光很明亮,顾砺羽平静而优美的眼睛里延伸出安澜无法完全琢磨的东西,像无形的茧,悄无声息地将整个空间包裹起来,某种执念和渴欲揉杂交织,那种心脏都被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可每次都在安澜开始害怕的时候,这种感觉就立刻消散。
“和我一起在讲台上听写单词的时候,你帮我改了我写错的那个字母。”
顾砺羽没有说话,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我撞到老师的保温杯,也是你帮我挡住没让热水泼到我。”
顾砺羽缓慢地转过身来。
“还有今天,我被篮球砸到了鼻子,也是你帮我清理的。碰到李振南找茬,也是你提议比赛速射,不然他一直找茬我也受不住啊。”
“你不记得了?”顾砺羽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安澜低下头来,这是顾砺羽托着枪的手,手心里一道白线,像是被什么割伤过留下的疤痕。
“你伤到过手心?”安澜有些惊讶,像是顾砺羽这样严谨的人,应该会很小心地保护自己的手,无论是扣动板机的食指,还是托着枪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