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再次被掀开,这回,掀到了半腰,冷风毫不留情地呼向身着单薄秋衣秋裤的汪鸿里。
“干嘛!”失去温暖源的男孩愤愤睁眼,看着踩在爬梯上的陶徊。
陶徊丝毫没有弄醒人的愧疚感,声音低低的,“小点声,他们还在睡觉。”他指了指床帘没拉开的隔壁床。
“起来洗漱,跟我去跑步。”陶徊说道。
汪鸿里找到手表,哀道,“才六点啊大哥!”他闭上眼往后倒下,盖上被子准备再睡。
七点钟到教室早读,陶徊总是在六点起床,六点一刻去跑步,汪鸿里习惯了每天六点半起床,等陶徊跑完步后一起去吃早饭。
陶徊见汪鸿里又躺下,抿抿嘴,爬到床上拉开床帘,捧着男孩的头就亲,动作利落毫不含糊,唇齿舌一齐上,搅得汪鸿里嘴唇上水光淋漓。
唇瓣被陶徊牙齿扯得生疼,汪鸿里的困意一下子麻利地滚了,“我还没刷牙!”他敢怒不敢大声言。
“我知道。”陶徊不在意,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一副像是他要是还不起就继续的样子。
“我起我起!”汪鸿里心里一阵郁闷,床帘大开着,他怕舍友们发现,迅速叠好被子下了床,他永远杠不过陶徊。
大早上的操场没有多少人,学生们都是能赖一会儿是一会儿,早起对于他们来说像是灾难一样恐怖。
汪鸿里和陶徊并排跑着,拖沓的步子一看就是不常运动。
陶徊老早就计划着带汪鸿里一起锻炼。小时候陶徊自己老是生病,初中开始每天早上的跑步让他的体质慢慢变得健康,而小时候身体壮的跟牛一样的汪鸿里初中之后却是动不动就发烧呕吐,身上像没了火似的,陶徊跟汪鸿里一起睡觉就发现男孩手脚常是冰凉的,他更加坚定了无论如何都要让男孩锻炼的决心。
初冬的空气吸到肺里冰渣子似的硌人,卡的汪鸿里嗓子难受,干涩的仿佛在沙漠里走了一趟,他撑着跑,一圈,两圈,步子渐渐跑顺,虽然嗓子依旧不舒服,但是身体已经开始适应运动的节奏。
跑完三圈250米的跑道,陶徊和汪鸿里在操场上走了一会儿平静呼吸。
“咱们不去食堂吗?”走完两圈,汪鸿里见陶徊带着他向食堂旁边的体育馆走去,有些疑惑,他的表上显示着时间,六点半了。
陶徊也没说话,只是拉着汪鸿里一路进了体育馆一楼的厕所。
隔间的门“砰”的一下被合上,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了汪鸿里的脸和唇上。
两人刚跑完步,热气腾腾的,滚烫的身体相触像是炸出了火花,噼里啪啦。
咬着汪鸿里嘴唇的人很急切,一点儿也不符合他寻常温柔缱绻的风格,狠的像是要吃掉那两片肉,柔软的唇瓣被咬的通红,仿佛下一刻就会渗出血似的。
汪鸿里不知道陶徊怎么了,但是他没有推开面前的男孩,只是搂着陶徊的肩膀,顺从地张开嘴方便男孩索取,安抚着。
疯够了的陶徊把侧脸和汪鸿里的侧脸轻轻相贴。
青春期的男孩在早晨总会有些悸动。
“我有点忍不住了。”
男孩的变声期快要结束,哑哑的声音莫名的勾人,听的汪鸿里耳蜗都痒痒的。
人们心中都会有一个存放爱的池子,遇到中意的人,就流出一点。陶徊觉得,他现在心池里的东西都快漫出来了,满满的安全感和快乐不断地被汪鸿里输送进来转化成爱,盛都盛不下。
陶徊的手探入汪鸿里毛衣和秋衣之间,灼热的温度透过衣物布料烘在他的皮肤上,像是被迫燃烧起来一般,汪鸿里也觉得自己的身体烫的要熟了,他咬了咬舌扳回一丝理智,把陶徊的手从衣服里拿了出来,“现在还不行。”
乖乖仔陶徊自他们上了高中以后愈发放肆,每个星期总会发个神经,汪鸿里也不晓得到底怎么一回事。
可能是青春期?
汪鸿里想不通。
不过他知道有些雷池是不能跨越的,一旦越过,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汪鸿里的拒绝让陶徊清醒了许多,两人拉开了些距离,陶徊扣着汪鸿里的手微微松开,看了眼手表。
已经六点四十五了,该去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