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那边呼喊一出,鹤田镜心便忽地沉下。他犬齿咬住下唇,压低身躯准备来个猝不及防的俯冲和射\击!

然而,有另一道枪声比他更快响起,只是"砰砰"三声、眨眼间便精准击倒那几人!

刚才说话的几人只来得及发出短促哀嚎扑在地上,三人中唯有一人活了下来。意外来客踏在那幸存者身边,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被打伤的人,嗓音磁性低沉∶"银发的男人,在哪里?"

鹤田镜攥枪潜伏于拐角,听闻这个熟悉的声音微微一怔。

".…莱菜伊。"他轻声呼出。

赤井秀一敏锐的耳朵立刻捕捉到这声呼唤,他开枪解决地上之人,头猛然抬起、看到从那边缓慢走出的人影

入目皆是红色。

赤井秀一瞳孔骤然收缩,他几乎不敢也不想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场景!

那道往日里总是潇洒强大、一马当先或是慵懒随意的银发之人,此时身躯创伤无数,大大小小伤痕遍布全身,可怖又可怜。银色大猫皮毛暗淡,受了很严重伤。

鹤田镜双手握枪低垂,银发与衣襟俱被染成了暗红色,额角的血顺着脸颊轮廓缓慢滑下。

赤井秀一目光充满刺眼的血色,那道划下的痕迹像是一条细细的绳索,紧紧勒住他的心脏,他几乎是压抑不住地开口∶"镜先生__"

鹤田镜却仍是笑着的,他浅琥珀色的眼眸抬起,轻声道∶…你还是来了。''

神情让人无法看懂,如隔雾看花朦朦胧胧,嗓音却是羽毛般扫过心弦。

赤井秀一嘴唇微颤,低缓间坚定道∶"我来了。"

双方隔着并不宽敞的走廊对望,某种情感如雨后青霭、雪山白雾般索萦绕而起,充盈他们的灵魂。

久违的、一直被压抑的疼痛和疲倦如打开闸门般涌出,鹤田镜身躯晃了晃、再也坚持不住地向前扑倒-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宽厚温暖的胸膛。

赤井秀一步履如风上前、迅速而又小心地环抱住鹤田镜。

近距离之下更是触目惊心,他就像对待易碎品一样不敢下手也不敢放手,只觉得左胸口中如被生生拉扯着、传递一下下的刺痛。

若是他今晚没来…….某种想象盘踞脑海,一股永远失去的惧意猛地从心底浮起。

赤井秀一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种情绪,他以为【惧怕这种情绪早已在父亲失去踪迹后便从他的人生中摘除。

事实证明它依然存在,连同着【爱意】一起。

他呼吸不由自主地略微急促了几分,感受到赤井秀一状态变化的鹤田镜再度半晃着站稳身躯,安抚似的笑了下∶……我没事。"他甚至眨了下眼,扯开话题,"你没去支援琴酒?竟然会违抗命令了,莱伊。"

赤井秀一闻言勾唇笑了下,他声音低缓∶"是啊,镜先生。我违反您的命令了,"他直视对方的眼睛,"您回·去后可要好好惩罚我才行。"

安稳不到几分钟,两人身后,一连串的脚步声再度由远及近响起,新一队的人马袭来。

赤井秀一胸腔中正憋着一股火,此时眼风更是锐利,他挡在鹤田镜的面前,如不可摧毁的墙、像捍卫宝物的狼犬,声音冷硬稳重∶"我会解决他们。"

鹤田镜笑了下,甩甩手腕将血抖下,满身血污却不影响那双眼里的光。他凛然无惧地直起腰背∶"我们一起。"

一再一次的并肩作战。_

枪响,战斗启。

是狼王们与鬣狗的撕咬缠斗。

然而这一次超出预想、比艰难的突围战更意外的,是从外围而入的援助!

"砰砰"的枪声从后方传来、击穿敌人们的胸膛。道勒斯的人大叫着∶"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