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刚刚抬脚踹完后,他便又后悔了。
鹤田镜身上的伤才刚刚痊愈,刚才自己的动作会不会太大了?可别再伤口撕裂或者骨折。
明明他早已是身经百战、面对枪林弹雨、血腥屠宰场都不会眨眼的人,此时却在为这种伤口裂开的这种小事揪心。
大概是因为爱吧——爱能改变一个人的灵魂,既能让人柔弱,也会让人坚强。而那最本质最深切的,是让人学会珍重。
看着半撑着手倒在地上的耸低耳朵的银色大猫,即使猜到里面有几分是装的可怜,赤井秀一也还是叹气后,又下床扶起对方∶".….没事吧,镜?"
"嘶、稍有点疼,不过问题不大。"鹤田镜揉着自己的手肘,两人重躺回床,他贴在赤井秀一身上,.…其实我也能理解。真的很抱歉,还生气吗?"平日里一贯懒散强势的人此时放低了语气,连抬眸的动作都是小v心的。
这又让他怎么气得起来啊。赤井秀一内心半无奈半潇洒地摇头,轻笑着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是被吃得死死的。
"若说没有什么波动,自然是不可能的。"赤井秀一平复好心情,启唇道,"但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很辛苦了。"
他在此停顿住,橄榄色绿眸明润深邃,怀抱着万千情感看向鹤田镜,"——所以未来,让我们一起承担。镜。"
眼里有未褪去的羞恼、有更加浓厚的坚定、而更多的是不可改变的真情。
无论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任沧海桑田变迁、斗转星移变幻,世间犹有我们不变的爱。
这些话他当然无法说出——甜言蜜语随口可言,真情实感却涌动于心头而止于喉间。但那双眼睛早已无言的传达出一切,而他相信对方能够看透。
"我们。"鹤田镜浅琥珀色中也凝聚起同样光辉璀璨的感情,他反握住赤井秀一的手。
他们十指相扣。
某种激荡的情感充斥于房间。赤井秀一主动倾身,呵气在耳边,激起一阵痒意,他嗓音低哑道∶".再来一次吧。"
第二天集合之时。
一席不变黑色风衣、身形挺拔的银长发之人眼风扫过,琴酒面色冷然扫过优哉游哉前来的鹤田镜,指间夹着燃烧的香烟,嗓音低沉道∶"怎么,昨晚那么突然的声响,你在处决叛徒?"
什么声响?鹤田镜一时之间并未反应过来,他眨眼,回忆一瞬。
"您还好吗,廊酒先生?"诸伏景光面带微笑,点出关键,"昨晚咚一声响,若非是因没有后续,我们都要警戒起来了。"
不会吧?尤里蒂斯家是只隔离那种声音、不隔摔下床的声响吗?鹤田镜沉思一秒。还是说,昨晚自己被踹下去的声音真有那么大?!
哇塞!怪不得自家后辈马上就心疼了!(虽然自己身上没有多痛)
"菜伊呢?"降谷零视线扫过鹤田镜的后方,同样扬起完美弧度,意味深长。
"莱伊在后面,还在洗漱。今早我们起床比较晚,我是来提前和你们说一声,再等等。"
鹤田镜终于接话,打了个浅浅的哈欠,摸摸下巴道∶"至于声响?哦、大概是因为情到浓时恨床小。"
诸伏景光&降谷零∶".….."要这么直接吗!!
琴酒神色倒是依然冷厉,紧接着问∶"仅此而已?"
"还有一个。"鹤田镜弯弯眉眼,轻快道,"莱伊说———有我这样的前辈他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