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天平也在随之发生倾斜。
江莱眯了眯眼睛。
红方这边的内鬼日益拔除、而准备更加完善,组织里的某些人也在向隐藏boss阵营靠拢,解药研制完毕可以治愈和预防那位先生领导下的洗脑。目前还需要拿到赤井秀一项圈的密码,以及能够让黑泽昭摆脱冻龄、顺利长大的药物。
似乎这场最终决战的胜利概率,已经大大倾向于自己这一边。但是……总觉得那位先生或许还有什么底牌。
江莱心里流淌着思绪。
除了组织内部的绝对忠诚者、以及那位先生所掌握的技术,他还有什么可能的底牌是重要而红方这边却不知道的?
脑海中滑过几种可能,却都被一一自我否定。江莱挠挠头,决定既然想不起来,就暂且放过这个话题。
说不定等之后情报再完善一些,就能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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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治疗确实是绝对的疼痛。
解药像是一把锋锐的剑,切割着那位先生洗脑铸就的枷锁,却也割伤着人的精神和肉\体。
痛感就如同细密的小针、深深扎在每一寸肌肤上,随着呼吸起伏而搅动,甚至在血液里流淌。尖锐的锋芒划破身躯中的每一处完好肌肤。
在这样的剧烈持久的疼痛中,就算是赤井秀一也坚守不住,身体泌出的虚汗打湿套在身上的t恤,他尖锐的犬齿死死咬磨着嘴里的硅胶,更多的涎水溢出也无法顾及。
身躯不可克制的颤抖,赤井秀一想蜷缩起身子、甚至翻滚,然而铁链依然牢牢束缚着他。他紧攥着身下的毛毯,用最后的意志力压抑住喉间的声音。
脑海中滑过混乱的记忆碎片,可没等他梳理与关注,再一波的疼痛又袭来。
赤井秀一的意识有些模糊不清,他很难感知时间,也没有什么力气。
身边的人耐心地一遍遍用纸巾擦着他的脸,间隔一段时间后给他喂药。房门打开又关闭,有人进来有人出去,似乎天黑又天亮,但赤井秀一的感知力此时已经很难判断出什么了,只是半模糊地感触着外界。
门外。
“这是最后一次喂药了。”江莱看了眼手机上的说明书,“幸好疼痛只持续两天,我感觉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活生生疼死什么的……”
小型医药硅胶口球已经换了两三个了,束带都被赤井尖锐的牙齿硬生生咬得半裂开。
江莱紧接着轻叹一口气:“不过,这很符合组织的作风。即使想要摆脱控制,也将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疼痛。”
“这是他自己选的。”降谷零的表情平静许多,刚刚才赶来的他还未脱下身上的制服外套,只是双手环抱、靠在墙壁上,“既然他当初选择做出这个决定,就该预料到会有的后果。”
“问题不大,最后一次喂药完毕,疼痛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银发小少年在旁边补充,他坐在凳子上,晃动着双腿,“我们应该关心的是,他真的能找回记忆吗?”
“嗯?”江莱神情一怔,“不是已经按照说明书所言,全程针剂和药物都进行完毕了吗?”
“话虽如此……但赤井可是二次洗脑了。”黑泽昭说,“解药的数据研究,可都是基于一次洗脑的情况。像赤井秀一这种,多次重复洗脑和摆脱,对大脑的冲击是很大的。”
江莱顿了顿:“有记忆混乱、或者神经受损的可能?”
若千辛万苦找回来的,是傻了的fbi王牌,这种事情简直——
众人都沉默下来,屋中十分安静。
首先打破寂静的,是手机闹铃的声响。
“啊,到时间了。”黑泽昭跃下板凳,“走吧,进屋看看情况。”
怀着忐忑又复杂的心情,江莱摆正脸上的神色,而后轻轻推开房门。
客房拉着窗帘,屋中依然是昏暗的景象。诸伏景光依然坐在床前照料着赤井秀一,他将纸团扔进垃圾桶,而后回头:“你们进来了?”
“现在怎么样?”江莱三两步走过去,望向床上躺着的赤井秀一——对方合拢双眼,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还活着。
“不知道是不是疼昏过去了。”诸伏景光拿出赤井秀一嘴里的医用硅胶口球,谨慎起见,即使在治疗过程结束、赤井也非常虚弱的情况下诸伏景光还是没有解开他的手铐,只是放宽了链条。
“喂,fbi,还醒着吗?”降谷零的语气并不怎么好,他站在床前睥睨着长发男人,“不会就这都抗不过去吧?”
“也许他需要喝点水。”江莱说。他将赤井秀一半扶起,让其靠着床头,而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抵到他的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