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我竟然是这个,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的一员啊。”
松田阵平的第一句就抛下了巨大的炸/弹。
……竟然真的是组织!!
江莱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亲口听见果然还是会感到无比的震撼!
“canadianwhisky,我的代号。”松田阵平挑眉笑道,“感觉现在提起这个名字,已经非常融入和适应了呢,就好像之前一直这么被称呼一样。”
江莱:加拿大威士忌啊……嗯,威士忌啊……
祖传威士忌,不需要担心吧,大概。
“……”诸伏景光闻言停顿片刻,补充问了一句,“那你记得其他组织成员的形象吗?”
“有的,甚至还有和他们互动交流、共同出过任务的记忆。”松田阵平扶额,“真是……神奇啊。”
真的被修改了。江莱沉默着。既然如此,大概组织那边的人的记忆也已经被更改,但是他们很可能不会有『被修改』这一概念。
会非常自然地融入吧。
——不愧是进行时的漫画啊,可以不停地补设定和人物小传!
不存在の记忆增加了!
“还有最近的一些事情。似乎我一直在这附近休假,然后几天前才收到组织让我回某个基地的消息。”松田阵平颔首道,“不过没有问账本事情的意思,估计他们也不知道我在现场吧。”
“回、基地?”江莱微微一愣,“可是你现在可是灵魂体啊!”
“所以就是这个的问题了。”松田阵平另只手指了指白色沙漏印记,“某种天然的预感,这也是提前预告的倒计时,当它消失后,我大概就会变成实体了。”
然后,迎来复活后的新生。
江莱盯着那个白色的沙漏印记。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却多少有些梦幻的感觉。
诸伏景光也是同样的表情,不过他接着露出笑容:“太好了,松田,你可以回到尘世,做想做的事情了。”
“啊……”松田阵平挠挠头,“依然感到有些不现实呢。还有就是,组织的事总感觉很麻烦。”他半月眼说着,“所以我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犯罪组织里啊,好像脱离也不好脱离的样子。”
“哎?”江莱眨巴眼睛,“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加入组织?唔,是代表警视厅的卧底嘛?”
松田阵平神情一愣,陷入短暂思考过后,皱眉慢慢回答道:“……没有印象,我也不太清楚。”
是『空白』的。
因为属于未被补充的设定,是不确定的吗?
江莱只停顿一秒,便迅速笑着道:“那就当去卧底好啦,大警官,你可要加油哦~”
诸伏景光也弯弯眉眼,对松田阵平交代道:“……我未完成的使命,就交给你了,松田。”
“哎哎?突然就多了重担?”松田阵平故意露出夸张的神色,而后打了个哈欠,”啊好麻烦,还是诸伏你自己来比较好——”
“可是我已经……”
诸伏景光的话音未落,松田阵平就抢先道:“既然我可以复活,你也可以,不要想着推脱哦,你的事情我可不会帮的,自己现形来吧~”
稍微一顿,松田阵平收起懒散,带着期待和认真的神色,仔细说道:“……请你,也一定要回来啊。”
“……”诸伏景光微微瞪大蓝灰色的猫眼。
“是呢。”江莱同样看向诸伏景光,“这样大家才是完整的。”
他眨眨眼,笑道:“放心,景光,我就是你的最大外挂和助力,信我!”
“真是不谦虚呢江莱。”松田阵平调侃道。
“本来就是事实哦,警官先生。”
诸伏景光看着两人日常的笑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神情略微恍惚。
——自己也可以回去吗?
说死亡没有遗憾,当然是假的。若是能回去,真的有很多话语,想要亲口和那些没有来得及告别的人说啊。
“好,下一步计划,景光复活大挑战!”江莱元气满满的说着。
“okok~”这是松田阵平慵懒但靠谱的语气,“来!”
诸伏景光看着好友们,嘴角也翘起一个柔软的弧度:“……好啊。”他说。
——让我也相信一次奇迹吧。
诸伏景光想。
=
猜测着那个沙漏印记是复活倒计时,江莱也就趁着这最后的时间,下班后就天天揪着松田阵平,让他教自己拆/弹。
原因是此刻他身为『神奈』的学生,总该掌握这些技能的——大概世界意志也这么认为,所以江莱对这些知识掌握得格外迅速,松田阵平只说一次,他竟然就能全盘记住。
“哦呼……原来天才就是这种感觉吗。”江莱听完松田阵平的又一堂教学,伸了个懒腰,感慨道,“真是太爽了。”
“不如说是我教得好。”松田阵平嘴角上扬。
“哼哼,我现在非常膨胀,已经是一名拆/弹高手了!”
“虽然你理论知识学得很熟,但实践你可还没上手过,不要这么自信啊……”
“肯定没问题啦。”江莱挥挥手,对自己也对世界意志表示安心得很,“我平常也用不到,大概危机时刻才会亲自上手。”
“你知道就好。”松田阵平伸出手,作势要弹江莱脑门,不过身为灵魂体,当然只是个开玩笑的动作。
江莱却往后靠了靠,说:“对了,你那个白色沙漏印记,现在还剩下多少?”
“哦?”松田阵平展开手掌,大半个沙漏图形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只留有右上一个尖尖的小角,“似乎快不见了呢。”
“所以……也就是快要复活了的意思吧。”江莱摸摸下巴,“很期待吧?”
“哈,是有几丝期待感了。实体化后一定要去买烟尽兴抽一下啊。”松田阵平做了个点火的手势,“不过,啊……想到什么组织那里的事情,又觉得烦得很啊。”
“……”提到这里,江莱沉默半晌。他靠在椅背上。
也是,等复活后,松田阵平就是作为组织的一员出现了,依然会伴随着生死一线的危险。
——还有未知的将来。
那个空白的加入组织的原因,和寻不到源头的方式,都让江莱感到几丝不安。
尽管自己和诸伏景光笑着说,让松田阵平作为卧底在组织里,但实际上,三次和世界意志还并未对这一块进行填补,也就是说,这里是可以更改的模糊地带。
不过三次显然乐意往黑方猜测……自己必须要想办法往正面的方向引导才行啊。
江莱抬起暖棕色的眼眸,他注视着松田阵平,眼神专注又认真,强调道:“松田,拜托了,请你一定要记得自己是警察啊。”
“哈?”松田阵平半月眼,“放心放心,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警察,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不会忘记。”
“哎?万一你忘了呢?”江莱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松田阵平顿了顿,他挑眉,语义不明地说,“怎么,有点后悔了?是不是觉得还是不要改变已经定下的生死,而去顺从命运比较好?”
自来卷的男人晃动着手里的墨镜,“——毕竟,谁知道复活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江莱摇摇头:“扭转命运的后悔,这倒完全没有。”
“因为我知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改变也只是部分记忆,而不是你这个人,”他弯弯眉眼,声音和润,“就算你忘却了因此暂时站在了黑方,你的品格也会推动着你再走回来的。”
“——我从心底里相信着。”
窗外的阳光倾洒滑向书桌的绿植,又跃动着轻盈点上青年的眼角,晃动起明媚的光点,充斥着希望和朝气。
松田阵平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这么信任我啊,江莱。”
“当然咯,大警官~”
“哈哈,好哦。”松田阵平一笑,紧接着收拢起不正经的气场,眸色平静,“你说得对。既然改变的只是部分记忆,它改变不了我的人格,以及与你们相处时自然流露的感情。“
警官的声音带着天然的磁性,他缓缓叙述着。
“无论怎样,会发生什么,至少我还会记得你们,一定。”
“如果我哪天真的不小心,忘掉了自己警察的身份,那么……”松田阵平勾起唇角,带着几丝桀骜和潇洒的魅力,拉长声线道,“只好说声迟来或提早的抱歉,然后拜托你们再让我想起来呗”
他墨色的眼眸平静如水,与坐在另一侧的江莱遥遥相望,和缓的微风拂动起窗外的绿叶,摩挲出沙沙的声响。
“……”江莱勾勾唇角,而后摇着手指道,“那得加钱。”
“哈??”
“既然是拜托的事情,又这么麻烦,肯定要加钱。”江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加重语气恶狠狠说,“敢忘掉的话,要帮你重拾警察身份,酬金必须到掏空你小金库的程度!”
“哇哦。”
“不然还不如把你这个通缉犯送到警视厅,然后拿赏金呢!”
“哈哈哈什么啊,好绝情,江莱,竟然考虑的只有钱吗?”
“哼哼,想不到吧”
随着几句玩笑话,略带凝重的气氛重新回归轻松,两人又如同之前一般交流起来,松田阵平咳嗽两声,说着继续上课,教导拆/弹知识的内容。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后面的几天里,松田阵平和江莱、以及诸伏景光坐在一起,把脑海中所记起的组织消息,尽数交代了一通。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江莱当场边听边记,打字到自己手机的备忘录里,然后设为私密,并且加了应用锁。
沙漏印记最后消失的那个夜晚,松田阵平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点点变得深色起来,江莱还吐槽着像是p图时设置素材透明度一样,由半透明变为不透明,然后卷发的警官先生半弯腰戳了戳江莱的脑门:“在说什么蠢话。”他道。
只见到这一幕的黑泽昭瞪大了双眼:“哇塞!松田哥哥你能碰到我们了吗?”
全程都被瞒着的银发小少年只见证了最后的复活。
“因为松田在夜晚看到了三次流星、并把握住时间许愿,最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复活了。”江莱随口胡诌道,“这说明了什么?这真是充分体现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啊。”
诸伏景光在两人的注视下,无奈笑笑,而后也认真又温柔的对黑泽昭说:“是这样哦,小昭。”
小孩子的接受程度总是格外的高,眼前几个成年人都这么说,又结合真的复活的景象,即使是这种拙劣的谎言,他也恍然般相信了:“好棒,下次我也要许愿!”
“哦?要许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