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小心被咬到手

就连对情绪感知最不在乎的伊之助,这几天也频频紧皱眉头地对沉下表情拼命训练的善逸盯着看。

性格的改变需要长时间的潜移默化,短期内的性情大变,多半也伴随着遭遇巨变,炭治郎倒是很担心他去询问会不会触碰到朋友的伤心事,直到仔细确认了同伴身上带着的浮躁气味中多半为担忧与急迫,并不存在痛苦和悲伤,这才犹豫地前去询问。

..我收到了爷爷的信。"

在同伴的关心下,我妻善逸这才仿佛泄了一口气一般颓废地坐在了地上,肩膀松垮垮地塌下来,脊背微驼着,黯淡了不少的金色脑袋埋进膝盖里,低声回答道∶

"爷爷叫我努力修行,尽快完成岩柱的特训,然后回总部去找他和师兄….爷爷在信里说,师兄,独自一人的时候遇到了上弦一,很幸运没有死掉,但是却出现了更麻烦的一种情况。"

究竟是什么样的"麻烦",爷爷在信里并没有告诉他,措辞也比较语焉不详,多半是不希望他在训练的时候会受影响吧,但这种遮遮掩掩含糊其辞的解释,反而让他更担忧师兄究竟出现了什么情况。

究竟有多"麻烦"?师兄究章发生了什么?是重伤在救治,是昏迷未醒来,还是留下了不可治愈的伤残?上弦的鬼那么恐怖那么强大,单单是面对上弦六,就需要他们很多人一起合作才能斩下头颅,而师兄却在独自一人的时候,遇到了上弦中最强的鬼。

没有死于上弦之手已经是万幸了,我妻善逸在看见这行字后才后知后觉喘出了一口气,在刚刚读到爷爷信里写到师兄遇到上弦一时,他几乎都忘记了人类本能的呼吸,好似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凝固在了他的肺腔,脑袋里轰隆隆一片空白,根本无法考虑"如果师兄死掉了"这一可能性—虽说万幸,师兄也没有死。

但爷爷在信里也提到,不仅仅是他被从桃山叫到了鬼杀队的总部,就连其他的"柱",也格外关注这件事,甚至因为师兄的"麻烦"而又一次召开了次人员并不齐的众柱会议……能够令这么多柱都格外关注,师兄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有着这样一件要紧事在身后追着,我妻善逸甚至都抛弃了叫苦叫累哭泣的权利,以拼命的架势开始努力训练,终于在眼下已经泛起青灰色的时候,成功完成了岩柱一开始定下的目标。

随后便是马不停蹄地,几乎在赶路时都用上了雷呼,火速赶回了鬼杀队的总部。

……

回信后被叫去了蝶屋,我妻善逸风尘仆仆赶到熟悉的建筑,被捏着两管粗粗抽血针筒的神崎葵欲言又止领到了其中一间病房。

"稻玉先生他们都在里面…….希望我妻先生做好心理准备吧,虽然也有着同样境遇的同伴,不过同门变成这副模样,还是很难接受的,我先去给忍小姐送血液样本了。"

我妻善逸诚惶诚恐地目送着神崎葵离开,掌心里都捏了一把汗——究竟是什么情况才能让小葵都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啊?看起来好古怪,而且什么又叫做"同样境遇的同伴",总觉得心里越来越慌张,难道推开门之后要面对头带野猪头套的师兄吗,不要吧,这的确有点接受不了。

忐忑不安地这么想着,我妻善逸颤颤巍巍推开了病房的木门。

的确和信中所说的一样,连爷爷都从桃山赶了过来,此时正拄着拐杖和音柱一起面色凝重说着什么,看到他进来,才熟稔地招了招手,也没准备上演一场感人的爷孙痛哭,而是顿了顿拐杖,露出了满面的愁容∶

"善逸啊,你师兄他……."

宇髓天元捏着一本粗线装订的记录本,眼神往最里面病床上鼓起的一个小包上瞥∶"他非常不华丽地被变成了鬼,不过有灶门的妹妹在先,他的状态也确实特殊,所以也就特殊对待了。"

鬼杀队的剑士中出了鬼,甚至还是柱教导的继子成为了鬼,本应当是要清理门户并且有人切腹谢罪的情况,但如果能保证稻玉不会吃人,所谓的"特例"开第二次也就顺理成章,毕竟这一次的特殊,甚至还要更有商量余地一点——稻玉的转化并不完全,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与彼岸相关的特殊身份,目前大概也只能算得上不至于太过令人警惕的"半鬼"吧。

神智仍旧清醒,观察了好几天也没发现有进食的需求,总体来说,也能称得上一句"稳定"。

我妻善逸仍旧表情呆愣,如鹦鹉学舌一般重复道∶"变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