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你会变成秃子吧?”
“?!!”
被整个包进蚕茧里的家伙立刻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死死盯住了刚刚还长在自己脑袋上的金发,似乎是很想要崩溃地大叫些什么,不过碍于嘴巴也被一起缠进了“蚕茧”里,只能又急又怒地“呜呜呜”几声,接着投以怒视。
——师弟已经惨到面对恐怖的脱发,师兄怎么可以毫无同理心地嘲讽!过分!太过分了!!!
——他先前真是脑子抽了,中了毒才会神智不清醒,竟然觉得把他背在背上的师兄也很温柔……这是哪门子的温柔!开口就是讥讽,师兄的性格简直烂透了!!!
——他要写信告诉爷爷!!!
那田蜘蛛山的清剿与救援算是很顺利地结束,虽说狯岳也没见到所谓的“十二鬼月”,但根据后来打扫战场的“隐”所说,这次杀死的是“十二鬼月”中的下弦之五,并且是被水柱富冈义勇一刀就秒掉的。
分明是最强的十二只鬼之一,却被一刀秒掉……别人听起这件事都是在感慨水柱大人的实力真强,但是有点莫名其妙的,狯岳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却是“区区下弦,死得快也正常”。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还从来没见过“十二鬼月”,也不清楚自己的实力究竟能不能应付这所谓“被富冈义勇一刀秒掉的下弦之五”,怎么就有这么一种高高在上仿佛看不起“下弦”的想法?就算只是一闪而过也很奇怪吧?
不过这说到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狯岳连情绪都懒得分过去,他在那田蜘蛛山的清剿结束之后就跟着一起去了虫柱蝴蝶忍的蝶屋,虽说他身上没什么伤,但无论是废物儿子,废物儿子那个猪头队友,还是回来路上遇到的村田,全都一起被打包塞进了病房,据说都需要养一阵子的伤。
顺便,因为蝶屋人手一时不够,所以划水没有领别的任务走人的狯岳也被抓了壮丁,冷着一张脸被蝶屋那个双马尾的女队员塞了一整个托盘的汤碗,毫不客气地打发走去给包扎完毕的队士送药。
“所以你又是什么伤?”
狯岳冲着胳膊吊了个夹板的村田挑了挑眉:“骨折的话需要在这里养伤吗?”
“不仅仅是骨折……”
村田弱弱地回答:“肋骨也断了几根,还伤到了内脏……我也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啊,不过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吧?我们同一批进去的队员死伤了一大半,我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你的确很幸运。”
狯岳面无表情把一整盘药都墩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丝毫不准备像个合格的蝶屋天使那样挨个送到伤员手中——谁要去伺候这帮家伙啊?这不是还有只手能动吗,那就去自己拿药喝,两只手都动不了就用牙齿去咬碗边,总会有办法的,他可没那些闲心去给一群不记得脸的家伙喂药。
托盘放下之后,狯岳也没打算在病房里继续待着,听村田说那个头上带疤的灶门似乎被带去柱合会议了,那只小不点鬼不知道在哪儿,不过那种场合被带过去,十有八·九是小不点鬼的事被发现……结局怎么样就看灶门自己怎么解决了。
当然,他其实也没那么关心这种事,也不过是废物儿子恢复了点力气后就嚎啕着要找“炭治郎”和“祢豆子妹妹”,被吵得实在不行的狯岳才捏着鼻子来问消息更灵通的村田——然后就被蝶屋的神崎葵塞了一手药碗。
算了,看在蝶屋的确忙到团团转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帮个忙,于是狯岳不怎么积极地“送完了药”,无视了村田在背后絮絮叨叨地放送他不关注的无用情报,刚准备离开这间病房的时候,刚刚才和他分开的神崎葵怒气冲冲地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碗绿油油散发着黑气的汤药。
“稻玉先生,我妻先生是你的师弟吧?”
“……啊。”
狯岳应了一声。
“那么好,给劝我妻先生喝药的任务就麻烦你了!”
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毫不犹豫把药碗往狯岳手里一塞,压抑着怒气道:
“我妻先生老是觉得药很苦,不肯喝药,这样的话他的毒素是清除不了的!稻玉先生是他的师兄,应该能劝劝他吧?”
“……”
狯岳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碗,半晌,露出一抹冷笑。
“不肯吃药?可以,交给我吧。”